只是,该怎么告诉上将,她真的,无法适应这样的场合。
霍劫的目光从苏琉身上转移,落到弟弟身上,“安塞尔。”
安塞尔从他进来那一刻就低着头,听见冷冰冰的呼喊后更觉得脖子一凉。
“哥,哥哥。”
“我有点事要跟你商谈,来我书房。”霍劫平静说完,又换上温柔些的面孔对苏琉说,“待会见。”
苏琉被动地点点头,随即目送二人一前一后离开。
“安塞尔最怕霍劫,”文森特风趣地问,“要不要去扒门缝,偷窥安塞尔被训成狗的画面?”
苏琉端起了餐盘,“我更想多吃点甜品。”
这是变相的驱赶,文森特很受伤,“你好像更喜欢霍劫那块冷冰冰的石头?”
冷冰冰的?
苏琉觉得这个看法不那么准确,“上将很温和。”
文森特的神情变得很古怪,就像听见什么天方夜谭,几度欲言又止。
算了,如果以后真的能成为一家人,苏琉会被那家伙的真面目震惊到三观破碎。
又有宾客上来攀谈,文森特让苏琉自便。
苏琉端着小蛋糕,却没有了吃的欲望。
刚才上将进来的时候,她特别留意了他的手臂。
只是被衣服遮挡,看不出伤势到底怎么样。
至少要确认上将没有留下疤痕,不然她真的无法安心。
晚宴进行中,霍劫从书房出来后,在众星拱月中与其他人交谈。
苏琉在阳台上吹风,看见上将游刃有余地应付所有人。
淡漠但足够礼貌,既不放低姿态,也不会让宾客觉得不适。
跟她这种生长于贫瘠乡野的人不一样,上将生来就拥有一切,物质和精神的充足让他始终从容得体,高贵自信。
冷风吹来,苏琉头脑更清醒了一点。
不用想那么多。
她本来就不是擅长深思的人。
晚宴结束后,宾客们陆续离开。
霍劫这时候才有空来见苏琉,还拿了份她爱吃的小蛋糕。
“本意是想让你多熟悉伊维斯家,没想到安塞尔会当众给你难堪。明早他会向你道歉,并且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同样的事。”
是私底下的道歉,不是公众层面的服软。
伊维斯家不会轻易向普通平民低头,哪怕他们的确处于过错的一方。
霍劫为此而愧对于苏琉,甚至已经想好,该怎么弥补她。
但是,苏琉没有要求一个公开的道歉。
“本来也没指望他能跟我说声对不起,但如果真能看到他不服气,但又不得不道歉的表情,我会感到无比畅快。”
霍劫试图分辨她的微表情,却发现,她真的没有说反话。
“你没有生气?”
苏琉趴在栏杆上,笑着凝望他。
“上将,我从记事起,就受惯了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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