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本伟:“???”
他脑子有点懵,完全没听懂叶修前面半句怪话。
但最后那几个字,他却听懂了……
不行?!
他卢本伟在孟州横行霸道十几年,从来只有他说别人不行,何曾被人如此当面羞辱?
尤其还是……
被一个他视为蝼蚁,被罢黜的皇子嘲讽!!!
屈辱感瞬间冲垮理智,压过了对瞎乍浦那恐怖身手的惊惧。
他整张脸涨成猪肝色,眼睛里的血丝几乎要爆开,握着哨棒的手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
卢本伟彻底爆发了。
“你他娘的才不行!”
“少在这儿放屁,今日你必须给我祖父一个说法,不然老子跟你没完!”
“说法?”叶修微微挑眉,摊开手,“卢公子,你这话从何说起?我叶修昨日才到孟州,连凳子都没坐热乎,就被卢公‘盛情邀请’去文华楼澄清误会!”
卢本伟气得脸都青了:“他因为你晕了,你说没关系?”
“晕了?”
叶修无语了。
“晕了关我屁事?我可没有谣传任何内容,也没有对他怎么样!”
“从头到尾,我只说那是宵小挑拨的误会,是你祖父卢公自己气量狭小,听不得别人吟诗,当众失态吐血,与我何干?”
“你莫不是要来碰瓷?”
卢本伟:“???”
不是……
第一次,居然有人说他卢本伟碰瓷?
这是对他的侮辱啊!
而且。
这王八蛋太过分了,居然将全部的问题,都给甩得一干二净???
怒!
太怒了!
可不等他开口……
“现在,你卢本伟带着一群恶仆,打砸酒楼,惊扰无辜,持械围堵钦差使节……”
叶修缓缓站起身,双眼一眯,继续说道。
“我倒要问问你,是谁给了你这么大的胆子?”
“是谁让你觉得,你可以无法无天,凌驾于王法之上?”
“我没让你们卢家给我一个交代,已经很给面子了!”
“你倒好,恶人先告状,跑来找我要说法?”
叶修的反问如同重锤,砸得卢本伟脑子嗡嗡作响。
他本就怒火攻心,又被叶修这一连串气势逼人的质问堵得哑口无言。
以至于。
怒火在胸腔中燃烧了起来……
这一刻。
卢本伟彻底癫狂了:“少在这儿给老子戴高帽,今天就要给我祖父报仇,你给我死!!!”
说着。
他抡起哨棒,带着一阵呼啸的破风声,朝叶修的面门砸了过来!
然而,就在哨棒刚刚举过卢本伟肩膀的刹那……
瞎乍浦又动了!
他甚至没有移动脚步,只是腰身一拧,右脚如同蓄满力量的弹簧,精准踹在卢本伟的小腹上!
“嘭——!!!”
一声沉闷到令人心悸的巨响爆开!
卢本伟脸上狰狞的表情瞬间凝固,五脏六腑仿佛被一柄攻城巨锤狠狠砸中,搅碎!
剧烈的疼痛让他眼前发黑,双脚同时离地,整个人弓着腰,虾米一般蜷缩着向后倒飞出去!
“哐当——哗啦——!”
卢本伟的身体狠狠撞断二楼的雕花栏杆,带着碎裂的木屑翻滚而下,最后瘫软在了一楼的八仙桌旁。
所有人惊呆了!
被他的那一个人是谁?
卢本伟!
孟州的混世小魔王!
居然被一个瞎子,一脚踹飞下二楼?
老天!
他们没看错吧???
同样震惊的还有卢本伟。
小腹处传来的剧痛让他几乎窒息,五脏六腑更像是被大象碾过,火辣辣地疼,连呼吸都带着血腥味。
他蜷缩着,脑子里面已经是一片空白了……
疼!
太疼了!
但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屈辱!
他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在自家孟州地盘上,被一个瞎子给一脚……
踹飞了?!
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他卢本伟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奇耻大辱?!
卢本伟强忍着剧痛,挣扎着抬起头,朝着二楼怒吼道:“叶修!你……你养的狗竟敢对本少爷动手?!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谁?老子要你们全都死!!!”
他的眼睛赤红如血,充满了怨毒,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叶修撕碎,但腹部的剧痛让他连站都站不起来……
面对卢本伟歇斯底里的咆哮。
叶修顺势踱步到二楼的楼梯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下方狼狈的人影。
“动手怎么了?”
“你的人先动的手,先砸的店,先围堵的钦差使团。”
“我的护卫,不过是正当防卫,保护主人罢了。”
“至于你……”
叶修的目光扫过卢本伟那张因疼痛和愤怒而扭曲的脸,眼神陡然转冷,“卢公子,你今日所为,已是大不敬,更是抗旨不尊,对使团动手,触犯王法,本该将你拿下,交由官府论罪。”
“不过,念在你年少无知,又是忧心祖父的份上,我暂且不与你计较。”
“明日一早,使团会按计划启程北上。”
“所以今晚……”
“我将亲自登门拜访卢府。”
“去向你的祖父卢文渊卢公,要一个说法!”
所有人都懵了!
卢本伟也跟着一脸懵逼了!
他一把捂着剧痛的肚子,感觉脑子都不够用了。
什……什么?!
他带着人来兴师问罪,结果被对方的人像打狗一样踹下楼,现在浑身剧痛,颜面扫地,结果……
打人者居然还要反过来,去他卢家要说法?!
这是什么道理?
这还有天理吗?
这简直是无法无天,欺人太甚!!!
卢本怒了,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牵动了伤势,疼得龇牙咧嘴。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