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察觉到林毅的目光，指尖轻轻绞了绞手帕，又迅速低下头去，筷子在碗里无意识地搅动着香油碟。

“晓婉是川渝人吧？这锅底辣度对你来说是不是刚好？” 林毅拿起桌上的红酒瓶，给周慧她们满上，顺便岔开话题。赵晓婉闻言猛地抬起头，眼神有些慌乱，对上林毅的目光后又迅速移开，小声应道：“嗯... 在家时也常吃辣，习惯了。”

她说话时，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酒杯边缘，烛光下，耳尖的微红比杯中的红酒还要鲜亮。

“还是川渝妹子厉害！” 马丽娜灌了口红酒压辣，夸张地竖起大拇指，“我这北方人真是甘拜下风，再吃下去舌头都要麻了！” 周慧和张玲玉连连点头，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赵晓婉，眼神里满是佩服。

林毅见状笑了笑，从冰箱里拿出冰镇啤酒，“噗” 地一声拧开瓶盖，泡沫瞬间涌了出来。他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瞬间驱散了口中的燥热。

酒过三巡，火锅的热气氤氲了整个房间。林毅不经意间抬眼，恰好撞见赵晓婉迅速收回的目光。那姑娘正低头用筷子拨弄着碗里的豆腐，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似的轻轻颤动，可眼角的余光却时不时往他这边瞟。每当林毅的视线扫过去，她就立刻紧张地端起酒杯抿一口红酒，耳根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小慧，尝尝这个虾滑，” 林毅夹起一团粉嫩的虾滑放进她碗里，“我特意加了点马蹄碎，脆嫩得很。” 周慧惊得手一抖，差点把筷子掉在桌上，连忙小声道谢，头埋得更低了。张玲玉和马丽娜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火锅的余温尚未散尽，满室的麻辣香气混着红酒与啤酒的气息，在暖黄的灯光下渐渐沉淀。周慧、马丽娜和张玲玉早已被辣意和倦意席卷，吃完饭后笑着收拾完碗筷便各自回房洗漱。赵晓婉默默跟在她们身后，临进房门时，目光与林毅短暂交汇，那眼神里翻涌的情绪复杂得让林毅心头莫名一沉。

夜静得能听见窗外北风掠过屋檐的呜咽。林毅累得骨头都快散架，沾到枕头便坠入沉沉的睡意。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只觉身边的床铺微微下陷，一股若有似无的、不同于周慧雪花膏的清冽香气钻入鼻腔。

他下意识以为是做梦了，半梦半醒间伸手揽住身侧的人，指腹触到的却是一片细腻温热的肌肤。

“唔……” 林毅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声响，指尖下意识地摩挲着，触感真实得让他骤然惊醒 —— 这不是梦！他猛地睁开眼，黑暗中只能看到枕边模糊的轮廓，而腰间的手臂正僵硬地停在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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