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务室里,张本岭把介绍信递给工作人员,然后若无其事地在桌沿上轻轻敲击着手指,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工作人员核对了信息,在表格上盖了个章:“好了,去等着吧。” 张本岭松了口气,拉着李文西往外走,脚步轻快得像刚完成了一桩普通的生意。
半小时后,工作人员把骨灰盒递给张本岭,盒子沉甸甸的,还带着余温。张本岭接过来,用黑布裹好,塞进包里。走出殡仪馆时,晚风正吹得紧,他抬头望了望漆黑的夜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 王希员,这下你可彻底消失了。
张本岭小心翼翼地将驾驶证复印件递给殡仪馆工作人员,他的手指微微颤抖着,仿佛这张纸页有着千斤之重。他的指腹在“张召起”三个字上反复摩挲着,似乎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掩盖内心的不安。
这张纸页的边缘有些发皱,那是他昨夜在灯下用复印机反复调试的结果。他花费了很长时间,才让复印件看起来与原件别无二致,但那股油墨味却依然无法掩盖,与他身上的烟味混合在一起,在空气里凝成一股诡异的气息。
张本岭紧紧地盯着工作人员在表格上登记的笔尖,他的心跳越来越快,仿佛能听到那笔尖在纸上划过的声音。他的心里像悬着一块巨石,生怕对方看出证件上的猫腻。
照片上的人脸被他用刀片小心地刮过,然后又用模糊的墨水重描过轮廓。这一切都是他精心策划的,为的就是不让人发现这其实是一张伪造的证件。
业务室的白炽灯嗡嗡作响,那单调的声音在张本岭的耳中却如同惊雷一般。
就在这时,工作人员突然抓起桌上的电话,他的手指在拨号键上顿了顿,然后说道:“我给老周打个电话,他就是郑店镇东街的,咋没听说他们村有老人过世呢?”
张本岭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的后背“唰”地渗出了一层冷汗,那汗水迅速浸透了他的衬衫,凉得刺骨。他的喉咙干涩,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紧紧地攥着裤兜里的介绍信,手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发白。他的目光如同被钉住一般,死死地盯着墙上的挂历,仿佛要从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中看出一条逃生之路来。
“喂,老周啊,”工作人员的声音突然拔高,在这安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兀。
张本岭的心跳骤然停了半拍,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了。
“你村刚老了人,咋没见你去拉活儿?”工作人员的话语像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在张本岭的心上。
他屏住呼吸,生怕自己的呼吸声会引起对方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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