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祭上帝!”
这句呢喃,在《始祖启示录》的残破经页间蛰伏千年,如同一道永不愈合的伤口。
曾经的血灵启示录持有者德古拉,在成为第三始祖的刹那,便斩断了与往昔的所有联系,踏入了一条充满血腥与疯狂的不归路。
当月光洒落在古老的祭坛,德古拉的身影笼罩在阴影之中,他的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曾经,他也是一个有着爱与温情的人,然而命运的残酷转折,将他的灵魂彻底扭曲。
在这条特殊的时间线上,他没有将仇恨的矛头指向教会,而是对准了自己最珍视的妻子。
那一夜,祭坛上的烛火摇曳,妻子的灵魂眼中的惊恐与不解,成了德古拉最后的温柔记忆。
但这记忆,在他疯狂的执念中,不过是给予活人的祭品,是他走向深渊的借口。
他亲手将利刃刺入妻子的胸膛,看着鲜血缓缓流淌,那一刻,他的灵魂仿佛也随之破碎。
但他却在这破碎中找到了新的“信仰”,将所有的仇恨与怒火,都化作对生者的怨恨。
他不再是那个温柔的丈夫,而是化身为行走人间的恶魔,一个以神之名行屠戮之事的屠夫与刽子手。
“背弃者将受到神的诅咒,忏悔者将得到神的宽恕,而狂信者将血祭上帝!”
德古拉的嘶吼在每一场血腥的征伐中回荡,如同来自地狱的召唤。
对他而言,“血祭上帝”不过是一块遮羞布,掩盖着他如巨龙般暴虐的贪婪,以及对鲜血近乎痴狂的渴望。
在他眼中,每一个生者都有罪,都该成为他心中怒火的祭品,用来血祭他那扭曲的上帝。
当日耳曼蛮族的战士在他脚下颤抖,木长矛无情地贯穿他们的身躯,鲜血浸透大地时,德古拉的脸上浮现出近乎癫狂的满足。
这不是正义的审判,也不是神的旨意,而是他内心深处的疯狂在肆虐。
他将每一场杀戮都视为对上帝的献祭,将每一滴鲜血都看作是通往“救赎”的阶梯。
在那被遗忘的岁月长河中,德古拉的暴行如瘟疫般蔓延,所到之处,皆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他用残忍的手段对待每一个人,将整个世界都拖入了黑暗的深渊。
然而,命运的齿轮从未停止转动,即便他如此疯狂,也终将迎来属于他的“终结”。
但谁也不知道,在这终结之后,又会有怎样的恐怖与疯狂,等待着这个已经满目疮痍的世界。
……
“血祭上帝!……”古老而诡异的祷告声在血灵帝国残存的祭坛上空盘旋。
伴随着这瘆人的低语,故事真正的主角——依比鲁艾,缓缓从祭坛上苏醒。
“该死的!”依比鲁艾苏醒后破口大骂,脏话脱口而出。眼前的景象与记忆中重叠,那个令她恨之入骨的画面再次浮现:薇莉特手持利剑,将她砍成碎片。
曾经,她在意识消散前还咬牙切齿地咒骂“圣母婊”,以为对方不过是披着圣袍的伪善者。
可当残存的记忆逐渐拼凑完整,她不得不承认:按照原本的故事线,薇莉特并非那种“又立牌坊又当婊子”的虚伪之徒。
这个真正的圣母,竟能怀着神圣的怜悯,轻易宽恕弑亲这样不可饶恕的罪孽。
当然或许跟那位真神白姬-拉萨姆博操纵时间线以及命运有关。
但不可否认的是,她是真的圣母。
“你醒了,我的御主!”
出现在眼前的并非德古拉,而是巴莫尔最后的残念。
他凝视着从棺材中苏醒的依比鲁艾,将自己的心脏恭敬献上。
“希望你能光复血灵帝国的荣光,找回失落的女皇。
告诉她,我巴莫尔从未愧对先祖。
我本无意逐鹿天下,但苍生疾苦,我只能以宰相之位匡扶社稷。
若无我压制,那些宵小之辈岂敢自立为皇!”
这番充满东方韵味、与他人设不符的话语落下后,巴莫尔的残念化作心脏,融入依比鲁艾体内。
吸收完这股执念的瞬间,依比鲁艾洞悉了一切。
“替换之术!”
她震惊地打开镜子,镜中不再是曾经金发小萝莉的模样,取而代之的是一位冷酷的金发御姐。
身体显然经过改造,连气质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的模样怎么会变成这样?”依比鲁艾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
同时,她感受到内心深处多了一份契约——光复血灵帝国的荣光。
“没办法,你被那个圣母的‘意念苍穹者’搅成碎片,命运也被搅得一团乱麻。”
名为扎卡的内心之暗在她意识中响起,为她解惑。
“只能用替舍之术,借助巴莫尔的力量以及英魂本质重塑你的存在。
现在的你,是以从者体系中‘血祭-德古拉’为蓝本的英魂从者。”
随着德古拉狂信的执念与依比鲁艾原本如孤独猫般的特质相融合,扎卡的形态也发生了蜕变。
从心理学角度看,德古拉疯狂且偏执的执念,如同荒原上独来独往、充满攻击性的孤狼,具有强烈的领地意识与支配欲;
而孤独猫则敏感、自我,习惯用疏离伪装脆弱。
两者交融后,扎卡化作了一种神秘的混合体——外形似黑豹,周身萦绕着血色雾气,兼具猫科动物的优雅与狡黠,又带着狼的凶狠与嗜血。
它的瞳孔中闪烁着矛盾的光芒,时而冷漠疏离,时而狂热偏执,就像一团被压抑的火焰,随时可能爆发。
“我不在乎模样变成什么,我只要我的漆黑之剑!”
依比鲁艾的嘶吼震得祭坛血晶簌簌坠落,尖锐的指甲深深抠进掌心,血珠滴落的瞬间便蒸腾成青烟。
比起此刻陌生的躯体,她更在意那把由意念升华凝聚的漆黑之剑——那是苍蔷薇伙伴们以生命为祭铸就的羁绊。
“这是用血族意念重铸的猩红副剑,最新品。”扎卡甩动缠绕血雾的尾巴,利爪划开锈蚀的青铜棺椁。
随着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棺中横卧的武器彻底暴露——曾经纯粹如深渊的漆黑剑身,此刻爬满暗红锈斑,宛如凝固千年的血痂在月光下泛着诡异幽光。
更令依比鲁艾瞳孔骤缩的是,剑脊上本该镶嵌的四枚菱形配件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一柄倒悬的猩红短剑,剑身表面血管状的纹路正规律搏动,渗出的血丝顺着刃口汇聚成滴,坠入下方石砖缝隙。
“我的剑怎么会这样?”
她踉跄着扑向悬浮在猩红雾霭中的武器,颤抖的指尖尚未触及剑柄,一股裹挟着腐铁气息的刺骨寒意骤然迸发,如荆棘般刺穿皮肤。
依比鲁艾痛得后退半步,这冰冷与记忆中剑身传递的温暖截然不同。
“这不是我的剑!”依比鲁艾踉跄后退,后背重重撞上布满尖刺的祭坛石柱。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拉裘丝温柔的笑靥、提娜灵动的眉眼、提亚坚毅的目光、格格兰豪迈的身影…她们将生命与灵魂献祭,才凝聚出那把承载着无数羁绊的漆黑之剑。
可此刻,剑身上再也感受不到伙伴们的温度,只剩下陌生而暴戾的血族气息。
“这就是你的剑。”
“意念苍穹斩不仅斩断了剑身,更抹除了铭刻在命运中的契约。
“那些即将消散的碎片被我吞噬了,化为英魂的枷锁。”
依比鲁艾的皮肤突然泛起蛛网般的纹路,血气如沸腾的岩浆在血管中奔涌。
萝莉形态的斗篷轰然炸裂,化作缀满血色符文的伯爵长袍;原本可爱的皮质面具扭曲变形,重新凝聚成獠牙毕露的嗜血假面。
她手中的剑更是发生诡异蜕变:剑身如活物般扭曲拉长,末端分裂出尖锐的枪刃,而短剑形态的枪头竟浮现出德古拉标志性的倒十字血纹。
“是你吞噬了他们!”
依比鲁艾的声音变得低沉沙哑,新生成的长枪突然暴涨三倍,枪刃划破虚空发出凄厉的尖啸。
这怪异的武器构造显然暗藏玄机——既保留着德古拉血祭长矛的残暴,又融入了漆黑之剑的幽影特质,刻意规避着某种禁忌。
就像观世音为避李世民名讳改称观音,这把武器的形态变化,正是为了躲过仲裁之神赛普瑞尔的“十三裁决”法则。
扎卡灵活地闪过长枪突刺,化作血雾钻进依比鲁艾的意识海:“人类把痛苦当阶梯,你们英魂却把它炼成枷锁!
当意念苍穹斩撕碎你的灵魂契约时,我只能将碎片封存……”
“拉裘丝…提娜…提亚…格格兰…”依比鲁艾每念出一个名字,周身的血气便浓烈几分,祭坛四周的烛火也随之明灭不定。
当最后一个音节落地,她突然撕开胸前的长袍,露出本该是心脏的位置——那里没有跳动的血肉,唯有一本封皮浸染着血泪的古书正在缓缓翻动。
“把她们还给我!”依比鲁艾的指尖探进胸腔,鲜血顺着指缝汩汩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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