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觉得,以我们现在的处境,这句话应该是你来回答我吗?”
季宁听到叶响的话语,眉头又是一皱。
见着对方陷入沉默,叶响立刻补充道。
“刚刚我的手段你也见识到了,你的毒雾对我无效,劝你不要白费功夫。”
经过一年修炼,如今的叶响已经可以如忘道人那般局部使用高塔之力扭转时间,不过每次使用都会耗费极大的精神力。
他知道季宁身上那毒雾想要对付起来并不简单,因此决定先从言语上镇住对方。
只要季宁吃不准自己的能力,她也就会投鼠忌器,不敢造次。
果然,听到叶响的话语后。
原本沉默着似乎在积聚力气的季宁,终于叹了口气,不再试图挣脱。
她缓缓仰起头,那双泛着紫芒的眼睛死死盯着叶响。
“你不直接杀我,是想要我如何?”
见着季宁的脸上浮出隐约死志,叶响心中了然,恐怕如果他是什么贪图她身体的浊修,季宁会在瞬间通过自己的手段自尽。
血肉苦难,同类择食。
一旦踏入修行者的行列,自然也就对这些会迟早会发生的事情早有准备。
人,本不该如此。
但这腐落的世界,硬是将人逼成了这样。
叶响心中暗叹一声,脱口说道。
“我既不是浊修,也不是你们自诩的清修。”
“问你三个问题,如实回答。”
“否则,死。”
冰冷的刀锋紧贴着脖颈,季宁甚至能感觉到皮肤被那锐利寒气激起的战栗。
“第一个问题,你是谁?”
叶响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季宁喉头滚动了一下,感受到刀锋又逼近了一分。
冰冷的触感让她浑身肌肉绷紧。
她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
“季宁……五仙教人士。”
“五仙教?”
叶响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
这一年大献变化诸多,各种原本隐世不出的门派,或者新兴的门头愈发林立。
他在吴所为那边他也是狠狠补了一些课。
这五仙教,似乎是西南边陲。
一个以蛊术闻名的古老门派,多年前便已销声匿迹。
“你先前修炼的,莫非是蛊?”
他的目光扫过季宁脖颈处尚未完全消退的暗紫色蛛网纹路。
以及那只被她收袖口,此刻若隐若现、气息萎靡了许多的黑蛇。
“是。”
季宁的声音有些沙哑,似是回忆起什么不好的事。
“蚀心蛊,乃是五仙教所有蛊术秘法中最恶毒的一种。以身饲蛊,以蛊炼毒,毒入骨髓,人蛊共生。”
“此法可将修炼者的身体变作剧毒之躯,修炼此法需以……血肉喂养心蛊,方能维持平衡,不至毒发反噬,爆体而亡。”
她顿了顿,接着说道。
“那剥皮鬼手……他的血肉本身就蕴含着极重的阴煞之气,对我的蚀心蛊是大补之物。”
叶响心中了然。
难怪她身上缠绕着如此浓重的阴毒死气,难怪她要深夜独自行动。
这功法邪异霸道,以他人血肉为养料,也难怪她不愿示人。
他的第一个问题,算是有了答案。
“第二个问题。”叶响手中握持的渊斩刀依旧稳定地迫近,不断给对方造成心理压力。
“你们这支队伍,去潼关到底是做什么?赤阳子口中的‘仙迹’,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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