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笼里传来“咕咕”的轻叫,原来是几只羽毛斑斓的雪鸡,翅膀还在不安分地扑腾。
云风禾正蹲在不远处的火堆旁添树枝,青衫上落了点雪粒,闻言抬头朝这边笑了笑,火光映在他眼底,温温和和的:“阿念追得急,差点滑进冰缝里,好不容易才按住。”
苏烬扶着凌言往火堆边挪了两步,目光扫过竹笼,对霍念道:“先放那边吧,我去拾些枯枝。”
说着,他不动声色地往凌言身前挡了挡,恰好遮住霍念看向凌言颈侧的视线。
霍念正蹲在竹笼边逗弄雪鸡,眼角余光瞥见苏烬拾柴回来的脚步,忽然“咦”了一声。
少年直起身,几步凑到苏烬跟前,眼珠滴溜溜转着打量他:“你方才拾柴怎么脚步发虚?莫不是这几日折腾,真累出病来了?”
苏烬刚将枯枝添进火堆,火星噼啪溅起,映得他侧脸明暗交错。闻言只淡淡抬眼,眉峰微蹙:“咳……”尾音故意拖得绵长,见霍念果然凑近了些,才勾了勾唇角,“没有。逗你的鸡去。”
“谁逗鸡了!”霍念被他耍了一通,不服气地撇撇嘴,手抄在脑后踱了两步,又回头睨他,“你要是真不舒服就歇着,这雪鸡我瞧着也不难弄,大不了我多费点劲,烤得焦些也能凑合吃。”
苏烬正用树枝拨着火堆,闻言动作一顿:“没有。别瞎打听。”
“嘿,你这个狗东西!好心关心你一句,倒成驴肝肺了?”
他气鼓鼓地转过身,一眼瞧见坐在火堆旁的凌言。凌言正捧着陶罐小口啜茶,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陶杯边缘,侧脸被火光映得泛红,却总透着几分不自在,像是坐立难安的模样。
霍念顿时忘了跟苏烬置气,几步跑到凌言身边蹲下,仰着脸颊问:“师尊,你看他!苏烬是不是有病?我好心好意问他,他倒嫌我烦!”
凌言被他陡然放大的声音惊得手一抖,茶水差点洒出来。他下意识侧过颈,指尖不经意扫过方才被苏烬吻过的地方,那点残存的热意顺着皮肤窜上来,让他耳尖悄悄漫上薄红。
“……别吵。”凌言的声音还有些发闷,目光落在跳动的火焰上,不敢去看霍念那双清澈的眼睛。
霍念却没察觉他的异样,只顾着抱怨,目光随意扫过凌言颈侧时,忽然顿住了。
少年眉头皱起,凑近了些,语气里满是好奇:“师尊,你脖颈怎么红……”
“阿念。”
云风禾的声音不高不低地插进来,同时一只手轻轻拉住了霍念的后领:“火快熄了,过来添柴。”
霍念被他拽得一个趔趄,嘴里嘟囔着“拉我做什么”,回头时正对上云风禾递来的眼色。那眼神里藏着点不易察觉的示意,像在说“别多问”。
少年愣了愣,虽没完全明白,却也乖乖闭了嘴,蹲回竹笼边时还忍不住回头瞥了凌言一眼,后者正低头喝茶,耳尖红得像要滴出血来,愈发觉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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