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璃一字一句的开始数落曾经白桃对自己做过的事。
在左府的每一个夜晚,她都在思索着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世人总说,弱者愤怒,抽刀向更弱者;强者愤怒,抽刀向更强者。
她不知道这些大道理,现在她就想报复回去。
“你可还记得,当年你怎么拉扯我头发,把我摁进水桶里,只为了抢一个上等活计?”
“你可还记得,你是怎么在众人面前说我‘狐媚惑主’,说我是野种没娘教?”
“你可还记得,你一脚踢翻我做好的绣品,说我不配进绣房?”
白桃哭得几乎站不稳,她想辩解,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
阿璃却一字一句地说:“你做的一切,我都记得——每一字,每一眼,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她伸手拍了拍白桃的脸,那动作就像拍一条听话的狗。
“我曾经想过,要亲手让你尝尝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如今,我可以了。终于可以实现了!”
白桃彻底崩溃,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璃姐饶命……璃姐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
“来人。”阿璃一声轻喝,又有几名侍从快步走入。
“带下去,好好‘调教’几日,再送回来洗衣房做我的专属美人盂。”
“是。”
白桃惨叫声划破夜空,却无人敢出声。侍从拖着她的身躯远去,留下一地狼藉。
阿璃重新坐回软榻,轻轻拨弄着香炉中跳跃的火苗。
她的唇角噙着一抹笑,那是胜利的微笑,是复仇的快意——也是彻底堕落的印记。
“左府的规矩,终于是该由我来定了。”
夜风将她的一缕发丝轻轻拂起,她抬眼望向窗外,夜空依旧漆黑,却透出一丝星光。
那星光之下,藏着的,或许是她心底最后的报复目标。
可惜,那微光终究太弱,太远。
她如今不再需要怜悯。
她只要掌控一切的权力。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入内室,淡淡的金色光辉铺洒在地面上,落在那一席绣着并蒂莲花的锦被上。
室内温香软玉,香气氤氲,檀木熏炉中一缕青烟袅袅而起,缠绕在梁柱之间,似是这世间最缱绻的梦。
阿璃刚刚醒来,慢慢地伸了一个懒腰,身子曲线随之舒展,像一条游鱼般灵动而妖娆。
她的乌发散乱地铺在香榻上,像夜色里泼洒的墨,映衬着那张妩媚又迷离的脸庞,更添几分勾人魂魄的味道。
她穿了一袭薄纱睡衣,慵懒地倚在榻边,半睁着眼打了个呵欠,纤细的手指轻轻拨开散乱的发丝,唇边浮现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门外响起轻微的脚步声,是那押送白桃的小陈。
他弓着腰,态度恭敬地推门而入,随后抬手一挥,两个下人将一个身形瘦削的女子丢到了地板上,正是那几日前被带走的白桃。
白桃此刻早已失了往日的傲气,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衣衫凌乱,整个人仿佛从泥沼中捞出来的一样,狼狈不堪。
她趴在地上,连眼神都不敢抬,只能哆嗦着身子,一言不发。
阿璃闻声转头,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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