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无痕则冷笑:“记疏不如记血。我们需动手。”
众人低声应和,正打算分头筹谋,只听窗台传来一阵“咯吱”声响。
“说得好听啊,”一道人影不知何时已端坐窗边,正晃着一只酒壶轻晃,
“可惜你们这些大人物议事,就是缺我这么一个关键的人。”
众人顿时一惊。
秦月柔当即起身拔剑,但朱裕同却伸手拦住她,微微一笑:“来的可是……白夜行?”
“哟,原来是认得我。”那人一跃而下,落地无声,身上穿着灰布麻衣,破破烂烂,脚下一双草鞋已经磨得破破烂烂的,一头乱发随风乱摆,整个人像是从垃圾堆里爬出来的一样。
“我说早在关新楼就瞧见你们不对劲,果然啊——憋大事呢。”
“你是怎么跟来的?”楚无痕皱眉。
白夜行拍了拍酒壶,摇头:“咳,做我们这行的嘛……鼻子灵着呢。再说你们一行人气质太怪了,哪个来逛茶楼的带个文士和尚,还个个气息深藏、眼神杀人似的?”
“那你来做什么?”朱裕同问。
白夜行咧嘴一笑,露出一口不太整齐的牙齿:“干大事哪能不带我?这些狗大户欺人太甚,我早就盯了贾剥皮那窝老狗好久,左文枭更是……哼,我若能混进他府中,定要让他喝一壶狗血煮的童子汤!”
“你愿助我们?”朱裕同问得平淡。
“别问我愿不愿——问我怕不怕。”白夜行拍着胸膛,
“我这人没什么出息,打小就混街头,吃百家饭长大,见的最多的,就是这些狗东西欺压苦人。现在你们搞事,我不来帮忙,岂不是对不起‘白夜行’这仨字?”
说罢他又自顾倒了杯冷茶,一仰头喝下:“——虽说我不是好人,但和他们比,我自认问心无愧。”
众人一时无言。
片刻后,冯成儒拱手:“白兄侠义,敬佩。”
楚无痕也不再说话,只是道:“能否说说你知道的左府布防?”
“得嘞。”
白夜行把酒壶一扔,坐上空位,随手从怀中掏出一张布满褶皱的图纸,铺开在桌。
“这就是左府正堂图。我这些年来过几次,甚至有一次假扮成押粮队随从潜进去过。他那院子不大,但内圈全是机关密布,外圈则是恶狗、弩手、刺客、密眼、符阵……堪称一座小城。”
“但我清楚,他最常留宿的,不在内院,而在东阁。”
“东阁?”朱裕同问。
“对,那是他藏‘肉唾壶’的地方。”白夜行声音低了几分,面色也难得一沉,
“他喜欢在那边‘玩具’,而那几位……都是从各地弄来的少女,有的甚至未及笄。”
卿瑶咬牙,轻声道:“璃儿姐……就在那。”
秦月柔眉头紧皱:“我们必须快。多留一日,便多一人受苦。”
“这畜生做的事,真的让我一刻都不相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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