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不缺是知晓二人关系的,上前一步来到孙延召的身侧,还未开口那五官都要挤到一处了,十分为难地问道:“兄弟,这咋办啊?”
孙延召面无表情,头也不回地说道:“凉拌,走,回家。”然后慢慢向马匹走去。
萧绰纵马来到近前,瞧见了躺在血泊中的萧思温,急地翻身下马,伸手想去捂住脖颈上的伤口,可哪里捂得住,鲜血仍从她的指缝向外涌着。
伤口太深了,很快她就发现自己已无能为力,此时此刻只能眼睁睁看着父亲离去。
萧绰站起身来,肩膀微微颤抖着,泪水无声地滑过苍白的脸颊,鲜血自掌心滴落。她目视那熟悉的背影,声音尖锐地吼着:“程杰,你等着,我定要为我爹报仇!”
她……肯定很伤心吧。
孙延召虽面无表情,却好像有一把小刀在一寸一寸割着自己的肉。他最终还是停下了脚步,却又不敢回头去看,只是眼神空洞地回想着与萧绰的点点滴滴。
自己该做些什么呢?又能做些什么呢?
他不知道,好像一切都晚了。
宋木头是过来人,瞧出了孙延召内心的挣扎。
深知即便是同床共枕多年的夫妻,爱的时候死去活来,可缘分尽了,该分别还是会分别。更不用说如今已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便是过去又能说些什么呢?
他轻轻拍了拍孙延召的肩膀道:“也该走了。”
孙延召深吸一口气,揉了揉有些发酸的双目,翻身上马,与夜枭众人扬长而去。
……
萧思温被刺杀的消息,震惊了辽国上下。
毕竟他们已经把耶律璟的死算在了孙延召的头上,短短两个月内,就死了一个皇帝和一个王爷。整个辽国都因此而风声鹤唳。
抓捕孙延召一行人归案,已是势在必行。可他们却早就悄悄回到了幽州城里。
……
枭巢。
朱将军光着膀子,泡在泉水之中。刘唐在一旁小心伺候着。
朱将军显然心情颇佳,灌了一大碗酒,说道:“你说孙延召那小子又杀了萧思温?哈哈,有意思啊,到底是年轻人,这小子过去不到半年,还真能折腾,有我当年的劲儿。”
刘唐又给朱将军斟满了酒,陪笑道:“当时也觉得他是块璞玉,却没想到能成长的这么快。据线报,他还是公孙先生的亲传弟子。”
“这倒是令人意外,想我那老哥哥眼界极高,不然也不会这把年纪了,还迟迟没有一个真正的传人,想不到这小子能得到老哥哥青睐。”
刘唐又拿出情报来,说道:“还有说,他是庆家死去大郎的私生子,那庆家二郎庆澜也是当众承认过的。”
“放他娘的狗屁,真以为夜枭是谁都能进的吗?”朱将军怒道,“你们不是早就调查过了,此子的身世清清白白,就是定州孙氏的独苗。也得到多方认证过了。与庆家何干?”
“或许是因为他也会庆家独有的易水剑诀吧。”刘唐小心解释道。
“嗯,应是与老哥哥收的那个庆家女娃有关吧。”朱将军虎眉扬起,“女生外向,做事就是没个顾忌,能把家传的剑诀教给师弟,也不怕他爷爷庆齐山气出病来,哈哈!也是活该,谁让孙女不养,送去了墨门,也算是礼尚往来吧,以后可有乐子看喽。”
朱将军来了兴致,又浮一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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