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河突然从地上弹起来,胸口的血染红了大半截工装裤。他扑向洪延的后背,拳头像雨点般落下,每一拳都带着龙虎山的罡气,却在碰到洪延衣服的瞬间就散了。
洪延连头都没回。这些攻击软得像棉花,连让他分神的资格都没有。
郭大河的拳头开始发颤。他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指关节,突然咬破舌尖,双手结出个复杂的法印:“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缠在剑柄上的发丝突然冒烟,像是被法印的金光烫到。郭大河趁机伸手去抢剑,指尖刚碰到剑柄 ——
洪延的手挥了过来。
“嘣!”
咸春剑被弹上半空,剑身在月光下翻着跟头,发出凄厉的哀鸣。洪延反手掐住郭大河的脖子,三指并拢的力道让他的颈椎发出 “咯吱” 声。
郭大河想躲,身体却跟不上意识。喉管被攥住的窒息感像潮水涌来,他看见洪延额间的第三只眼,红光里映着自己扭曲的脸。
半空中的咸春剑突然停住。
风在这一刻凝固了。血腥味像被冻住的糖浆,粘稠地挂在每个人的鼻尖。那把剑悬在三丈高空,剑身上的符咒忽明忽暗,像是濒死者的脉搏。它开始旋转,不是平稳的圆周,而是带着剧烈的震颤,每转半圈就发出 “铮” 的一声,像有无数根骨刺在刮擦耳膜。
“不 ——!” 何思思的尖叫卡在喉咙里,只能看见那道银光突然加速。
剑下落的速度越来越快,突破空气的锐啸刺得人眼眶发酸。它带着郭大河的血、龙虎山的罡气、还有无数次斩妖除魔的戾气,像道失控的闪电,直直坠向被掐住咽喉的主人。剑刃划破夜空时,带起的气流掀动了郭大河额前的碎发,露出他骤然收缩的瞳孔 —— 他甚至能看清剑身上自己模糊的倒影。
距离在一寸寸缩短。
三寸。剑鸣突然变调,像是孩童被掐住的哭喊。
一寸。符咒的光芒骤然爆闪,映亮了洪延嘴角那抹几乎看不见的笑。
剑尖离郭大河的天灵盖,只剩最后一丝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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