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河叫‘鬼哭荡’,夜渡得加钱——五两银子,不还价。”
张顺心急赶路,也不计较,点头应下。
高个子看了看张顺的那匹马:“客官,咱家的船小,只能渡人,不能渡马。”
张顺一愣,再看看那艘船,船身比较小,的确不能载下这匹马。
他心中又一想,等到过河后,到前面的集镇再买一匹马便是了,自己又不缺那点银两。
“好吧!那就...只渡人。”
张顺挥手冲着马的屁股狠狠拍了一掌,那匹马“稀溜溜”一声叫,便跑进了前面的树林子。
张顺喃喃道:“马兄,以后的路不能陪你走了,祝你好运吧!”
矮个子搭了一个跳板,顺到河岸上,让张顺上了船。
走进船舱后,张顺顺手就把背上的包袱往旁边一扔。
“咣当”一声,包袱是非常沉重的,里面放了纹银整整三百两。
随着包袱碰到甲板上,只感觉小船竟然轻轻摇晃了一下。
两名船家的眼睛一亮,又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都没有说话。
从早晨到黄昏,张顺为了赶路,错过了饭点,现在感觉到腹中是又饥又饿。
张顺从船舱里探出头来:
“船家大哥,有什么吃的没有?”
“哎吆!”
那名高个子船家笑道,“客官...你也太有福气了。”
说完,从旁边取过包袱。
然后,打开包袱,从里面取出一个油纸包,递给张顺。
“这是我们兄弟俩买的二斤熟牛肉,这里...还有五斤烧酒,是我们兄弟的夜宵。如果客官不嫌弃,您就先享用。”
张顺腹中正饥,见那油纸包中牛肉色泽酱红、香气扑鼻,不由喉头滚动。
他拱手谢道:“多谢二位大哥,那便叨扰了。”
矮个汉子嘿嘿一笑:“客官客气啥,出门在外都不容易。”
他边说边摇橹,小船缓缓离岸,驶向暮色沉沉的河心。
张顺确实饿得狠了,撕下一大块牛肉便大口咀嚼起来,又仰头灌了一口烧酒。
酒味辛辣猛烈,直冲喉咙,他忍不住赞道:“好烈的酒!”
高个汉子在船头笑道:“咱跑船的水上湿气重,就靠这烈酒驱寒哩!”
几口酒肉下肚,张顺觉得浑身暖和起来,肚子也舒服了许多。
他坐在客舱中边吃边与两人搭话:“二位大哥常在这河上摆渡?这河为何叫‘鬼哭荡’?”
矮个子正要答话,高个却抢先道:“都是些乡野传说,说这河底沉了不少冤魂,夜里常有哭声——客官走南闯北的,想必不信这些。”
“哈哈哈...”
张顺朗声大笑,“我确实不信这些。”
他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两名船夫聊着天,不消片刻,二斤熟牛肉和五斤烧酒就进了肚。
这酒的后劲还真不小,张顺的上眼皮和下眼皮渐渐的开始打起架来。
连着五、六日急着赶路,他是吃不好睡不好,中午和晚上又错过了饭点。
现在坐在船舱里,又是吃饱了喝足了,心情也放松下来。
他身子往后一仰,“呼噜...呼噜...”
竟然沉沉睡去。
那名矮个子船夫,冲着另一名船夫努了努嘴。
高个子船夫慢慢的停下了划桨的动作,蹑手蹑脚的来到船舱边上,紧张地盯着已经熟睡的张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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