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茶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又忽然欣慰道:“殿下虽一肚子歪理,但正经书也读了不少,分得清其中界限,咱们不能被表象蒙蔽双眼。”
“最先参透其中奥妙的,是叶祭酒,故而火烧藏书楼的三位主谋,只有齐王世子有资格被‘逐’出国子监,剩下两位还得继续深造。”
李谦感慨道:“殿下荒唐过,可从未迷失本心,意志之坚定,令人佩服。”
沈舟浪子回头的事迹,已成为国子监的正面教材,时常被先生们提起。
江茶的思绪随风飘散,以齐王世子遇见不平必出剑的性格,他能眼睁睁看着一个碌碌无为,不如自己的人坐上皇位?
所以啊,一切早已注定,不过当局者迷而已。
沈舟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又在说我坏话?”
江茶拔腿就走,没有丝毫留恋,前几日礼部能逃过一劫,全凭方竹方尚书随机应变,处理得当。
他可没这本事。
崔修远浑身一震,猛地转身,不远处有一人,负手而立,身姿挺拔如松,眉眼间是久居上位的矜贵与不怒自威,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他激动行礼道:“殿下!”
沈舟眉毛一挑,“叫姐夫。”
“…”
还不等崔修远有反应,旁边的李谦便后退半步,如丧考妣道:“下手这么快?”
他知道师弟有个如花似玉,美若天仙的姐姐,本以为自己可以得佳人青睐,却不曾想慢了一步。
天杀的齐王世子!长得帅了不起吗?
江棠走上前,拉起弟弟的手,“那个…”
她还没想好怎么跟对方解释。
崔修远挣开,摆出一副“我懂”的表情,“意料之中!以身相许嘛!”
姐姐能找到一个好归宿,不用带着他风餐露宿,四海为家,自然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姐夫!”
沈舟抬了抬下巴,扭头道:“你谁?”
李谦如梦初醒,强压下心头的万般苦涩,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六年前,殿下往茅房里扔进去过一个爆竹…”
沈舟神色尴尬,“不好意思,我当时真的以为里面没人!”
李谦颓然道:“无所谓,就这样吧。”
…
齐王府门口迎来了一波新客人,皆穿着统一的玄青广袖袍,下摆绣银线星斗图。
为首男子气宇轩昂,“等会儿见到照野,不要太过分,毕竟是你们师兄。”
后面弟子一个个咬紧牙关,“师父放心,我等今日不会打死他!”
“我打不死他!?”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