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心中一惊,正欲开口,却见刁小瞒已抢先一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是啊,大家都散了吧,不过是场误会。张老汉夫妇年事已高,突发急症也是在所难免。”
围观的人群中传来几声议论,却无人敢上前细看。戴瓜皮帽的青年见状,连忙挥手驱散人群,自己则悄悄后退,消失在雨幕之中。
苏瑶目光紧锁刁小瞒,心中疑虑更甚。她悄悄靠近尸体,想要细看那暗紫色的痕迹,却被刁小瞒一把拉住:“你是谁,别多事,没事走吧。”
苏瑶挣开她的手,目光坚定:“不,我不能走。这件事有蹊跷,我必须查清楚。”
刁小瞒脸色一沉,却仍强作镇定:“查清楚?你想怎么查?别忘了,你现在什么都不是,你又是以什么身份来查,若是惹上麻烦,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
苏瑶闻言,心中五味杂陈。她看着刁小瞒那丑陋的面容,却觉得越来越陌生。最终,她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再退缩:“好,就算是为了我们的将来,这件事我也必须查清楚。”
雨势依旧猛烈,但苏瑶的心中却已有了方向。她暗暗发誓,一定要揭开这场悲剧背后的真相。
“且慢。”苏瑶跨出半步,铜盆“哐当”落地,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刁小瞒的裙摆,“敢问张大哥,令堂生前最恨苦味,怎会吃掺了断肠草的饼?”她弯腰拾起半块饼,掰开后露出一抹暗红,“还有这馅料,分明是……”
刁小瞒的金步摇突然坠地,在青砖上撞出清脆声响。人群骚动起来,有人倒吸冷气,有人开始窃窃私语。苏瑶余光瞥见戴瓜皮帽的青年悄悄往后退,袖中的账本露出一角——那上面密密麻麻记着的,正是半年前张老汉夫妇用老宅抵押的三十两银子去向。
苏瑶的眼神锐利如鹰,紧盯着那半块饼,仿佛要看穿其背后的秘密。她缓缓道:“这馅料,分明是用张大哥家中特有的梅子所制,而梅子酸中带甜,与断肠草的苦味截然不同。张大哥,你能否解释一下,为何你母亲的饼中会有如此致命的毒药?”
刁小瞒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紧张地看向四周,试图寻找逃脱的路线。然而,人群已将她们团团围住,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震惊与好奇。
张大哥的身躯微微颤抖,他瞪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他颤抖着声音,试图辩解:“我……我不知道,这饼不是我做的,我……”
苏瑶打断了他的话:“张大哥,事到如今,你还想隐瞒什么?这饼上的梅子,可是你家独有的,难道你要说,有人偷偷潜入你家,只为了做一块有毒的饼吗?”
张大哥哑口无言,只能无助地看向刁小瞒。而刁小瞒此刻也已是六神无主,她不停地绞着衣角,眼神闪烁不定。
苏瑶见状,心中更加确信了自己的判断。她高声对人群说道:“大家请看,这位张大哥虽然口口声声说不知道,但他的表情和动作已经出卖了他。而这位刁姑娘,她一开始就想驱散人群,显然心中有鬼。我相信,这场悲剧的背后,一定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是……红豆?”苏瑶的声音微微颤抖,目光如炬,直视着那青年的背影,“张大哥,这红豆饼,可是你娘最爱之物。她老人家生前常说,红豆寄相思,每一颗都是她对你们的牵挂。可如今,这寄托着深情的红豆,却成了夺命的毒药,你于心何忍?”
青年身形一震,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嗫嚅着,却半天挤不出一个字来。苏瑶步步紧逼,手中的半块饼高高举起,如同铁证如山:“你还有什么话说?这饼,这毒,还有你,都是这场悲剧的元凶!”
刁小瞒的脸色也愈发难看,她看着苏瑶那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想要上前阻拦,却又怕引火烧身,只能站在原地,双手紧握成拳。
周围的人群开始窃窃私语,议论纷纷。有人同情苏瑶的遭遇,有人对青年和刁小瞒投去愤怒的目光。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整个集市陷入了一片混乱。
青年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艰难地开口:“不……不是这样的。这饼,这毒,都不是我做的。我……我只是……”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助和绝望,显然,这突如其来的指控让他措手不及。
苏瑶却不为所动,她冷冷地看着青年,仿佛要看穿他的内心:“你还想狡辩吗?这红豆饼,是你亲手所做,你娘最爱之物,你怎会不知?这毒,或许不是你亲手所下,但你必定脱不了干系。你娘若在天有灵,看到你这样,该有多痛心?”
青年的眼眶湿润了,他低下头,双手掩面,仿佛要将自己从这个世界中隔绝开来。而刁小瞒也终于无法忍受这种沉默,她猛地冲上前,大声喊道:“够了!苏瑶,你别太过分了!这饼,这毒,跟我们都没有关系!你凭什么这样指责我们?”
雨势似乎更大了,豆大的雨点打在众人的伞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不安,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青年的身上,等待着他最后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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