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渐起,枯黄的树叶打着旋儿从枝头跌落,像一群疲倦的蝴蝶,最终蜷缩在街角。天空灰蒙蒙的,仿佛被一层薄纱笼罩,阳光也变得吝啬,偶尔透过云层洒下几缕微弱的光,却很快被冷意吞噬。行人裹紧大衣,呵出的白气在空气中短暂停留,又迅速消散。街边的早点摊冒着腾腾热气。
河水凝滞了,边缘结起一层薄冰,像给水面镶了道透明的花边。田野褪去金黄,裸露的泥土沉默地等待雪被覆盖。偶尔有麻雀掠过,啄食散落的谷粒,又倏忽飞走,留下几声短促的啼鸣。入冬的世界仿佛按下慢放键,万物敛声屏息,在寂静中酝酿一场属于雪的盛宴。
今天是11月2号,随着巩锦博的被抓,陆华南对我父亲案件的不追究以及当年陆华南案件的真相浮出水面,这些有迹可查的案件终于告一段落,我看到了医院里收拾东西的程潇,他也算是完全解放了,看到是我,他多少有些惊喜,又有一些尴尬。
不管他是不是我陈家人的后代,我都称呼他一声,哥哥。
病房里,阳光斜斜地穿过半拉的窗帘,在白色床单上投下一道温暖的光痕。她缓缓拉开抽屉,里面散落着住院期间积攒的小物件——半包未吃完的饼干、皱巴巴的缴费单、护士站送的康复贺卡。塑料收纳袋窸窣作响,每件衣服都带着消毒水与阳光糅杂的陌生气息。
“哥,出院去哪里?今天良哥在分局里开会,太忙了让我来接你出院!”
“不用客气,天晴!我打算回公司啊!”程潇自豪的回答我。
“公司?什么公司?”
我帮着他收拾东西,惊奇的问。
“天晴,良哥过去不是做瓷器生意吗?我接替他,虽然他做瓷器生意只是一个噱头,但是他家的生意链不能断,我顶上!曾经就有言在先,如果是因为良哥有别的事,没办法继承家业的生意,他希望我能够接替他做下去!对了天晴,我不是你们陈家的家人,没有血缘关系!可我和良哥已经和好如初了,你能不能也原谅我?我当时之所以会扎你的手,是为了怕你误入歧途,因为我只是配合良哥演戏,并不知道良哥是警察!我以为跟他一起演戏是为了演给警方看的而已,所以会逼真一些!包括我的假死,等等,都是在维持良哥演戏给警方看的基础,我可不知道,他是警察。”
微笑是人类最简单却最有力的表情之一,它不仅能传递善意,还能在无形中改变自己与他人的状态。一个真诚的微笑能迅速拉近距离,消除陌生感。我朝着程潇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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