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跟大王说了什么?”
“别跟我说你是特意来看我。”
诸葛诞依旧好奇张布为何又来到军营。此时已近午时,按理说张布汇报完该回去休息了,为何还在此?
若是想一起用餐,派人知会一声即可,何须亲自前来?
“我把你说的话全转告给大王了。”
“大王很生气,让我给你带句话。”
张布一脸无奈地说道。
“大王怎么说?”
诸葛诞心中隐隐不安。
“大王让你赶紧整顿军队。”
张布传达了孙皓的命令。
“看来得提前行动了。”
诸葛诞看着疲惫的吴军将士,低声自语。
“那就看你的了。”
“这些细节我不太清楚。”
“总之大王只看结果。”
“你抓紧点吧。”
张布在一旁提醒。
“这个我知道。”
“本来想让他们先适应一段时间。”
“等熟悉了再整顿。”
“既然大王下令,只能提前执行了。”
诸葛诞叹了口气。
“期待你整顿的效果。”
“毕竟很快又要出征了。”
张布笑着对诸葛诞说。
一听这话,诸葛诞脸色沉了下来。
“你还好意思说,这主意可是你出的。”
“每隔一段时间就去扰乱魏军造船。”
“这种手段你也想得出来。”
诸葛延对张布的计策并不认同,但孙皓同意了,诸葛诞也只能照办。
“还是那句老话,面子重要还是命重要?”
“活着,面子以后还能挣回。”
“命只有一次,没了就真没了。”
“这么浅显的道理,难道你不明白?”
张布此刻带着几分轻蔑看向诸葛诞。
这句话让诸葛诞哑口无言。
脸面与性命相较,脸面究竟算得了什么?
诸葛诞本就不是那种过分在意脸面之人,也不至于将其看得比性命还重。
战场上,能取胜便好,没人会在意手段。
然而,当涉及国家层面时,他却莫名开始在意脸面。
毕竟,若国家颜面尽失,必将被天下人耻笑。
纵使军力再强,一个失去民心的国家终究只是个空壳。
“这些道理我并非不懂。”诸葛诞开口道,“但如今,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代表吴国。”
“这样行事,会不会显得我们太过卑劣?”
张布闻言一怔。
诸葛诞所虑之事,他也并非未曾想过。
“可别忘了,历史总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假如我们失败了……”
“你觉得后世会如何评价我们?”
此话再次令诸葛诞陷入沉默。
未来谁能预知?即便精心策划,也可能因种种变故偏离初衷。
而这样的事更无法预见。
“你真能保证我们能彻底击溃魏军?”
“即便胜利者书写历史,那也需是统一天下的胜利者。”
“只有统一四海的政权,才能真正平息天下悠悠之议。”
诸葛诞忽然如此说道,张布再次震惊。
其实,他对守住山阴城颇有信心。
但正如诸葛诞所言,吴军能否战胜魏军仍是未知数,遑论统一天下。
且不论魏军是否可被完全消灭,即便在陆战中对阵匈奴,吴军都未必有绝对胜算,更遑论威名赫赫的魏军。
当前吴军的状态,连能否在后续的防守战中坚持下去都是个未知数。毕竟眼下吴军里有不少刚招募的百姓,他们是否能在短时间内完成训练,成为合格的战士,这尚无定论。
魏军正在浔漓城加紧建造战船,这让张布与诸葛诞深感忧虑。
“若非如此,我们如何才能从魏军手中争取到足够的备战时间?”张布再次问道。
诸葛诞沉思之际,张布继续道:“扬长避短。”
“既然这是我们的优势,为何不善加利用?”
“难道要用自己的短板去对抗敌人的长处?”
“别忘了,魏军一直都在凭借自身优势作战。”
张布的话让诸葛诞一时无言以对。诸葛诞陷入深思,而张布默默注视着他。
张布的话掷地有声,迫使诸葛诞不得不认真思索。许久后,诸葛诞目光坚定地开口:“我明白了。”
“该为出击做好准备了。”
尽管诸葛诞语气坚决,但似乎也显得更加成熟稳重。张布察觉到这种变化,只是拍拍他的肩膀,便悄然离去。诸葛诞目送张布离开营帐。
正午时分,完成训练的吴军士兵东倒西歪,疲惫不堪。诸葛诞见状先是一阵摇头,随后厉声呵斥:“全体站好!”
这一声大喝顿时唤醒了所有士兵的精神。
“这几日训练强度加大,有些人便开始偷懒耍滑。”
“是谁?我不点名,但这些人心里应该明白。”
“若真到了与魏军交战之时,绝不会有投机取巧的机会。”
“要么胜,要么败,生死在此一举。”
1973年
“眼下努力训练,正是为了将来能有所准备。”
“魏军的威名,诸位应当清楚。”
“切勿心存侥幸。”
“战场非儿戏,绝无重来的机会。”
“性命只此一次,战败即为绝境。”
诸葛诞发自肺腑地喊出这些话,令在场的吴军将士无不深受触动。
平日训练中偷奸耍滑的士兵,此刻也羞愧地低下头去。
“自明日起,展开训练竞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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