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凭简短数语,未言明送信之人,何以确信其真实性?
再者,您何以臆测本哈尔忍辱负重,甘为瓦剌之内奸?
莫非不能是他与马哈木联手设局,诱您入瓮?
“显然,他们意图在乌兰谷伏击朕。”
“该地地形复杂,山峦叠嶂。”
“易于隐匿行踪,一旦冲锋,便能冲破我大明军阵!”
永乐帝续道。
闻此,文臣武将皆非议其天真古怪,
反倒面露惊恐。
尤其是武将,或是沙场老将,或是军事世家出身,自幼研习兵法。
闻永乐帝简短描述,他们脑海中已浮现出一幅画面。
他们深知,若大明中计,必将损失惨重。
历史上以少胜多的战役,无不如此。
他们博览兵书,熟知历史战役始末,怎会不知此理?
“皇上,瓦剌之人竟如此狡诈,竟设此毒计。”
“好在皇上英明,一眼识破其奸计,只要我们不上当,这些瓦剌人便无可奈何!”
一武将挺身而出,言道。
众人纷纷点头,面露庆幸。
是啊,
计谋一旦揭开,便易应对,甚至可据此制定反制之策。
此番,皇帝永乐帝真乃高瞻远瞩!
李禛的见解赢得了他们的赞同,以至于他们言谈间提及的尽是兀良哈,而非草原各部,亦非蒙古余部。
算是给李禛所提的那位忠臣阿穆伦几分薄面。
实则更多是给李禛面子。
随之而来的疑问是,阿穆伦身为鞑靼人,却向大明效忠,他究竟算忠臣还是叛徒?
况且,他还是鞑靼的大汗!
不顾鞑靼的利益,背叛盟友兀良哈,一门心思投靠大明?他的先祖怕是要气得从土里跳出来了吧?
哦,草原人并无土葬之俗,多就地安葬,而后将牛羊幼崽置于墓旁,年年由牛羊引领子孙前去祭拜。
除了这些牛羊,无人能知晓他们先祖的安息之地。
算了,就当我没提。
望着群臣如此激昂的模样,
甚至有武将已拍案而起,破口大骂。
称兀良哈人狡诈无比,定要谨防其陷阱。
李禛沉默不语。
这陷阱岂是你们说不踩就不踩的?
瞧我孙儿多么聪慧,一开始就知晓这即便是阳谋而非阴谋,
我大明的将士也不可能回避这场决战。
此战,势在必行!
正当这些文臣武将纷纷指责草原人阴险毒辣,竟比中原人还要狠毒之时,
在一旁旁观的李瞻渊都快打哈欠了。
就在众人情绪激动,恨不得立刻找到这些可恶的草原人决一死战之际,
李禛淡然说道:
“这一仗,必须要打。”
“但不是现在。”
“而是在不久的将来,于忽兰忽石温。”
文臣:“???”
是我听觉有误,还是皇上您言语不清,怎的前后言语相悖?
我等虽不通兵法,但您之前不是说这是兀良哈的诡计吗?
那为何,您现在不直接与兀良哈决一死战,反而要主动步入其陷阱呢?
武将:“???”
武将:“!!!”
文官负责处理国事,对于行军打仗知之甚少,
但在场的武将则不然。
他们大多身经百战,一听皇帝此言,
起初自是惊讶万分,
但稍加思索,便恍然大悟。
“皇上,您的意思是我们要比兀良哈人更早埋伏于忽兰忽石温。”
“待他们抵达忽兰忽石温,必无丝毫防备,因为那是他们精心挑选的决战之地。”
“他们自以为能设伏袭击大明,岂料大明已先一步设下埋伏!”
“这么一来,军阵被冲散的,不是我们大明,而是那些瓦剌人?”
滇国公李煜,眼神突然闪烁,仿佛豁然开朗般说道。
闻听李煜此言,其余大臣也纷纷如梦初醒,原来皇上您竟是如此智谋深远……真乃绝顶聪慧!
本想伏击我们,却反被我们伏击,此乃自食恶果,作茧自缚……
这些大臣言辞犀利,
尤其是文臣们,
更是口才了得,连绵不绝,各种成语典故信手拈来,将瓦剌贬得一无是处,
甚至将那个幕后策划者视为愚不可及之人。
可不是嘛,
皇上仅凭对方只言片语,便能洞察其行军路线,还预先筹划了应对策略。
他们还想与大明较量?
他们所期待的决战,不过是为自己挖掘坟墓罢了。
想想这样的战斗倒也有趣。
“皇上,请让我担任前锋。”
“皇上,别听北安侯的,让我做前锋吧。”
“镇西侯,你我往日情同手足,如今竟与我争抢。”
“你们都别争了,前锋之位非我莫属。”
“你这老家伙也如此狡猾,想抢前锋之位,那便较量一番。”
“较量就较量,谁怕你?”
这些武将争抢着要做前锋,争抢着要立下灭瓦剌的战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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