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此举,无疑是将自己的儿子亲手钉在了耻辱柱上,由此可见他心中的愤怒。
至此,众人都已明白。
“难怪陛下会突然提拔皇太孙,原来是因为废平民大逆不道啊……”
“废平民既已被囚禁,那汉王便是实际上的长子,太孙则是嫡长孙,继承皇位,成为国之储君,理所应当。”
不仅权贵们如此说,就连文官们也纷纷附和。
实际上,
当得知被废太子李浩宇的真面目后,
文官们皆震惊不已。
什么?
太子……不,应该是废平民竟是如此之人?
他竟如此心机深沉,还在皇帝身边安插人手,且竟成功了!
还好还好,与他相比,纯良如小白兔般的李瀚海这位太孙殿下,才是我们儒家所期望的太孙啊!
然而他们却不知,
在他们眼中如小白兔般纯良的太孙李瀚海,在得知李浩宇的下场后,竟如此说道……
“一群没见识的家伙,才会认为我那个伯父是真正的敦厚纯孝之人,或是一个心系百姓的好太子。”
“且不论历史上,老狐狸驾崩后,我这个伯父在校区便更改了皇帝的遗志。”
“圣人有云,父丧之后,三年无改于父之道,方显孝心。”
“以此观之,那李明辉难称孝子。”
“且不说他提拔文臣、压制武将之举,单论迁都一事,便足以道明其心。先皇费尽心力,历数年之功,方从南都迁至京城。”
“这胖子李明辉,只为一己之安逸,先皇甫逝,便欲重返南都。”
此已非不孝之简单,实则置黎民生死于不顾。
永乐末年,百姓多有动荡,非仅因屡兴北伐,国库空虚。
迁都之巨费,实为根本。
古时百姓,不似今人,迁徙他乡,轻描淡写。彼时之人,因生计无着,方离故土,赴他乡求生。
教育未普,世人皆以乡土为根,生老病死,皆不离斯土。
永乐大帝为定都北方,必迁南民于北,以充兵源,供军需及京中权贵之用。
此中艰辛,历时数载,心血耗尽,方成迁都大业。
更勿论营建宫室,耗资无算。
百姓安家,费用浩大。
新居之初,免税以安民心,古已有之。
朝廷因此少收,财政益发拮据。
恰逢草原不宁,瓦剌、鞑靼、兀良哈三卫扰边。
永乐为保民安,主动出击,北移防线。
国库空虚,唯有加税以应。
此乃永乐末年,百姓动荡之由。
李明辉身为储君,继而登基,岂会不明此理?
然其仍欲迁都!
何故?
只为南都之安逸,别无他求。
不顾社稷安危,不顾先皇遗志,不顾子孙后代,不顾朝野动荡,执意为之。
如此之人,岂能称为仁孝?
在旁人眼中,李弘烈的行为简直是形象崩塌,令人难以置信。
但在李明渊看来,这只是日常操作。
毕竟,那是李弘烈。
遗憾的是,
李明轩还未来得及多观察几日这出“好戏”,他便刚搬进了皇太孙府。对,现在东宫已更名为皇太孙府。
这时,李靖身边的一位新贴身宦官来了。
李明渊觉得这位宦官有些面熟,却一时想不起是谁。
宦官对李明渊始终毕恭毕敬,那恭敬背后,还夹杂着几分同情。
“汉王妃那位一手抚养长大的孩子,终于与他亲生父亲团聚了。”
“汉王妃若在九泉之下得知,定会安息吧……”
宦官拭去眼角泪水,心中感到莫大宽慰。
没错,
他正是被《汉王夜未归》等故事误导的宦官。
李明渊:“……”
面无表情地看着宦官一脸欣慰地拭泪,那眼神仿佛看到了失散多年的亲子,这是怎么回事?
我乃汉王之子,非你之子,你可要看清楚了!
况且,
你的年纪也不足以当我父亲吧!
许久,
宦官终于伤感完毕,
“太孙,陛下宣见。”
宦官转入正题。
遇上这般“感性”的宦官,可真是晦气!
李明渊心中暗骂,淡然说道:“那便走吧。”
“哎!奴为殿下引路!”
宦官异常热情地回应,
竟抢了小宦官的工作,在前面引路。
李明渊:“……”
这皇宫里的人,怎么一个比一个奇怪?无论是皇上还是宦官,就没一个正常的!
但不论如何,
很快,李明渊在宦官的引领下抵达了奉天殿。
群臣面色凝重。
皇帝李靖的表情也不甚好看。
“太孙来了,你说说,该如何是好?”
“???”
李明渊一脸茫然,自己这才刚到,怎就要问自己意见?
满朝文武这么多能臣,难道都是摆设?
有难题,皇帝非得问太孙的意见?
“那个,孙儿尚不清楚发生了何事。”
李明渊腼腆地说道。
大臣们原本很期待李明渊成为皇太孙后,首次参与朝政大事的发言,
没料到,李明渊的表现与从前如出一辙,还是那么腼腆。
“皇太孙的胆子也太小了些吧。”
“是啊,是啊。况且如此大事,皇太孙又能知晓多少呢?问他的意见,岂不是在虚度光阴?”
“我看皇上是想拖延时间吧,拿皇太孙当挡箭牌,等我们都疲惫不堪了,再一言定夺。”
“君主竟如此狡猾吗?”
“对啊,你还不知晓?我跟你说,上次就有过这样的情形……”
这些朝臣表面上一本正经,私下里却议论纷纷。
李烁端坐于龙椅之上,与朝臣保持一定距离,他们的窃窃私语根本传不到他耳中。
然而,
李渊则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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