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无论楚王长子多么愚钝,人家肯定有真才实学。只不过我们是肉眼凡胎,无法理解楚王长子究竟有多出色。
那么,
如此出色的楚王长子,我们当然不能放弃,必须全力支持,而且一支持到底!
这番话说得旁人面色微变,
想到日后还要与这样的楚王长子打交道,
自己等人还要遵从楚王长子的各种古怪指令……他们便感到人生黯淡,痛苦难当,恨不得立刻自尽,一了百了。
即便如此,
想到种种缘由,他们还是勉强点了点头,满心不乐意。
“公子爷性情豁达,胸怀大局,非我等所能及。”
“我等目光短浅,能力不足,难以领会公子爷的远大抱负。”
“但好歹也是为公子爷奔走效力之人……”
“因此我想,”
“公子爷的旨意,我们自当遵从。然而,为了给公子爷一个意外之喜,何不私下里自行筹谋一番?”
此言一出,其余贵族顿时心领神会,眼前一亮。
对啊!
怎就没想到呢?
公子爷的旨意归旨意,
我们行事归行事。
私下里自可灵活变通。
一旦事成,将功劳全归于公子爷便是,这样既助公子爷一臂之力,又无后顾之忧。
我等总不至于比公子爷那……咳咳,聪慧许多吧,起码我们机敏多矣!
不过,最令人钦佩的是提出此计的这位兄台。
竟能面不改色,心不跳,泰然自若地夸赞公子爷?
这得要多厚的脸皮,多黑的心肠,才能说出这番话啊,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此人果真是个狠角色!
汉王府之事,
很快便传入了皇上朱棣的耳中。
不仅如此,
就连那些贵族们在汉王府门口的一番离奇言论,也一字不落地被朱棣知晓。
即便是深知朱瞻宇为人的朱棣,听到这些也不禁皱眉。
“这小子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朱棣心中暗自思量。
他可不认为朱瞻宇真的像他所说的那样,要反其道而行之,故意做些与众不同之事。
这绝非朱瞻宇的作风,
亦非他能为之事。
这世上,若真有人将朱瞻宇视为愚钝之辈,那他自己才是最大的傻瓜。
“朱瞻宇此举,必有深意。”
“那究竟是何用意呢?”
难道是为了迷惑大哥和瞻基?
不可能!
别人不知,朱棣还能不知吗?
朱瞻宇这小子心高气傲,从不把旁人放在眼里,就连他这个祖父,在他心中也不过一句“老狐狸”,一句“笨蛋”。
那么……
朱瞻宇这是在暗中布局吗?
朱棣眯起双眼,心中充满了期待。
“恰好,那封信,应当已至云南了吧。”
朱棣默默思量着。
大致相同时间,有位访客抵达了李侯府。
……
李侯府内。
贵族们刚离去不久。
夕阳西下,绚丽的晚霞铺满天际。
“看来要下雨了。”
李弘煜神色凝重地说道。
李逸风在一旁暗自苦笑,心想自家这位老爹又开始上演他的戏码了。
果然,李弘煜一副灵感突现的模样。
李逸风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天大地大都不怕,唯独怕老爹心血来潮吟诗作对。
那简直比“天空啊,你全是云”还要让人无奈。
简直是“诗意泛滥成灾”。
李逸风趁着李弘煜还未开口,连忙逃离。
待跑得远了,才发现自己竟来到一处荒凉之地。
李侯府在整个京城,除了皇宫便是最大的府邸。
李逸风身为李侯世子,自是想去哪就去哪,不过他身份尊贵,平日里很少踏足这种荒凉之处。
因此,这里让他感到陌生。
“找到了,原来是这边。”
李逸风仔细辨认了一番,终于找到自己的院落方向,正欲前行。
突然,只听“哎哟”一声,紧接着便是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
怎么回事?
这里虽偏僻,但仍是李侯府的一部分。
周围住着的也都是权贵之家,平日里安静异常。
怎会突然有声响?不合常理啊。
莫非……
有刺客?
那位便宜伯父李弘烈已经迫不及待了?
想要从暗处对自己这个李侯世子下手?
李逸风眼神一凛,隐藏起其中的锐利。
“谁想让我死,谁就先……”
李逸风正思索着,忽然眼神呆滞,无语道:
“怎么是你?”
只见李侯府的围墙上掉下来一个人,灰头土脸,却有一张异常俊美的脸庞。
李逸风认了出来。
此人不就是喜欢女扮男装的小姨子,“苏姑娘”林婉清吗?
堂堂威远侯府的千金,即便是庶出,也不可能是刺客。
便宜伯父他们可付不起这个代价。
威远侯林震啊,那可是老谋深算祖父的心腹。
此刻。
林悠然刚从地上爬起,一站起身,就见一人立于眼前,不由吓了一惊。
幸好她辨出了对方的声音,有些耳熟。
似乎是那位面容俊秀,但言辞犀利的……
抬头一望,
嘿,可不就是他嘛!
“这位书僮小哥,怎么又是你?”
林悠然略显茫然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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