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胡亥平日里只顾享乐,此时竟不及嬴元曼敏捷,被逼到角落连连挨打。
十月中旬,北风呼啸,吹得城墙上的黑旗猎猎作响。
相较去年,云中郡的第一场雪来得更早了一些。
云中郡靠近匈奴边界,翻越阴山,便是广袤无垠的草原。
匈奴人世代居住于此,每逢冬季便会南下掠夺。
但今年,这片草原格外寂静。
长城内的秦军大营,初雪已悄然覆盖营帐。
大营中央,矗立着一座宽敞的主帐。
帐外,四名腰佩长剑、英姿勃发的士兵肃然站立。
帐内火盆烧得正旺,一名身披黑红铠甲、身高九尺的年轻将军正在火边取暖。
他面容坚毅,剑眉入鬓,目光如炬,令人不敢直视。
这位将军名为蒙恬,是驻守长城的北方军团统帅,也是大秦朝最年轻的高级将领。
大秦设有四支戍边军团,其中两支属北方军团。一支由李信统领于辽东,另一支则由蒙恬指挥。
李信麾下的辽东军团兵力不到十万,而蒙恬所率的北方军团却达三十万之众。这三十万大军,更是大秦最为精锐的主力部队。
尽管驻守岭南的南方军团人数众多,最多时甚至达到十万,但它并不算大秦的核心力量。在秦国建立后,楚地及南方组建了二线军团作为补充。
而蒙恬统帅的北方军团,实为秦国根基所在。与此同时,目前驻扎在洛阳城外的关中军团亦是精锐中的佼佼者。
蒙恬立于火盆旁取暖,鞋底沾满积雪,显然刚从户外返回。帐内除他之外,还有一位年轻人。
此人身着灰袍,手握竹简,容貌与嬴政有几分相似,却少了那份威严,多了几分书卷气息。他目光炯炯,清澈如静水,无丝毫波澜。
“殿下,最新消息传来,匈奴老单于头曼已故,继位者为其子冒顿。”蒙恬对正翻阅竹简的扶苏说道。
没错,此刻同蒙恬共处营帐的正是两年前被嬴政派往边疆的长子扶苏。
扶苏微微一笑,放下竹简回应道:“怎么了?还在为未能出兵草原而烦恼?”
提及此事,蒙恬叹了口气:“冒顿此人,我曾多次与其交战,他极富心机且野心勃勃,远胜其父头曼,错失此良机,我唯恐匈奴日渐强大。”
扶苏听罢,轻笑一声:“我们的蒙将军也会有担心的事?要是真打起来,莫非还怕打不过匈奴人?”
蒙恬闻言仰头大笑。
“我能明白父皇的想法,若非迫不得已,他定会兴兵匈奴。但如今大秦元气大伤,国库空虚,民力疲惫啊!”
“这个时机虽好,但若贸然开战,很可能使大秦陷入困境,甚至导致战败!”扶苏缓缓说道。
“会有这么严重吗?”蒙恬皱眉询问。
扶苏点头回应道:“你驻守边疆多年,对国内情况可能不太了解。大秦已显疲态,难以承受大规模战事的消耗。”
蒙恬听后更加忧虑,扶苏继续说道:“但如果避免开战,只需两三年,大秦就能恢复元气。看看这个。”说着递过竹简。
接过竹简仔细看过,蒙恬问:“军屯制度?”
扶苏微笑点头:“正是父皇刚派人送来,我看过了,这是个好办法。”
推行军屯不仅减轻国内负担,也让百姓得以休养生息,还能缓解社会矛盾。蒙恬赞同地点点头。
“此策确实可行。三十万大军留守边境即可,其余士兵开垦农田实现自给自足。”蒙恬肯定地说。
扶苏附和道:“确实如此,既稳军心又纾民困,是个良策。能想出这种办法的人必是治国贤才。”
蒙恬疑惑道:“难道这不是右相所谋?”
扶苏摇头解释:“非也,我询问过送信人,说此计不知出自谁手,父皇并未提及,却又显然不是他所设。”
蒙恬放下竹简沉思。
“殿下,匈奴虽处换代期暂无威胁,但我更担心大月氏。”蒙恬眉头紧锁。
“为何大月氏比匈奴更让人担忧?”扶苏好奇地挑眉。
蒙恬缓缓摇头:“东胡虽强,但李信将军镇守辽东,他们无法越界。现在匈奴内部动荡,东胡或许会趁机打压,双方僵持则各自受限。而大月氏不同,他们与匈奴间隔了西域。”
“一旦匈奴无力牵制,我担心大月氏会突然发兵。”蒙恬忧虑地说。
扶苏闻言也皱起眉头。
扶苏闻言立刻提笔疾书,将一封言辞恳切的信交给一名快骑,嘱咐他星夜赶往咸阳禀告父皇。信中提及需对陇西多加防范。
青衫飘逸的扶苏立于营门之前,身旁是身披黑红铠甲的蒙恬。雪花纷扬,扶苏眉头微蹙,忧虑于大月氏若在此时发兵,大秦恐难以承受更多战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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