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兰身形一顿，左手已经按在了《失乐园之章》上，但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

他将《失乐园之章》往手套中的黑洞一塞，指了指场上正在对峙的虚与大吞噬者。

“拿他们两人的胜负打个赌，如何？”

赫尔墨斯来了兴趣，他指了指虚：“那么，我赌这位赢。”

漆黑缄默毫无意见：“那么，我赌大吞噬者。”

“胜者向败者询问一条情报，败者不得在该情报中设下任何暗手，该信息必须真实。”

“可以，与之相对的，败者如果拒绝回答便必须向胜者敞开自己的世界观。”

双方同时颔首，双手交握。双方都未曾提及如果对方违约会发生什么，就在两人达成协定时，虚已经飞速地在虫海中冲了起来。

酸液、尖刺、火焰、雷霆，正在无限迭代的虫群展露出了种种花里胡哨的力量。但在虫海中冲撞的虚却展露出了某种万法不侵的特性。一切外在因素无法干扰他，他就这么笔直地朝着大吞噬者的本体冲去。

虫群的特性也在飞速迭代，高悬于天的大吞噬者本体毫无动静。一如既往的，大吞噬者试图看到自身对手的极限，试图以对手为诱因促成自己的进化。

一只虫子跳起，它的身体炸开，能量态物质与空气剧烈反应，光明暴涨，虚的影子在这一刻无比强烈，数头看上去与阴影几乎无二的虫子试图潜入他的影中。

就像是图层间互相穿透，两个互不干涉的个体交透而过，融为一体、更加漆黑的虫子试图再度入侵。

虚还是毫不动摇，他甚至没有取出他标志性的死镰，就这么凭着自己的肉身在虫群中横冲直撞。

I大吞噬者似乎也终于确定，单靠迭代的虫海没办法逼出去虚更高的状态，于是，一道血肉的触须落下，正在疯狂吞噬其他虫促成自身进化的迭代虫群静默一瞬，旋即，大吞噬者本体降下的触须便被虫群分得一干二净。

浑身上下长满了大大小小的复眼，观测虫似乎将虚的一切纳入视野。

体表闪烁着不断来回循环的直线与波浪，限位虫试图将观测虫眼中的观察改写。

仅仅只是一道触须，物理层面的迭代虫群便瞬间升华到了规则领域。但不管是稀奇古怪的存在干涉、抹除心灵、复写规则、感知替换，还是倾尽虫群所有的心灵迷宫、存在象限、升华个体都无法对虚产生任何影响。

于是，整个迭代虫群被大吞噬者一扫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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