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起伏的波纹赫然是一句摩尔斯:
·—— ——— ——·
译出来只有三个字:
“等——回——家”。
小徒弟含着刚得到的纸飞机徽章,
含糊却清晰地跟着念:“等——回——家”。
孩子的声音像一颗柔软的缓冲垫,
让钥匙孔里的红光稍稍放缓了爆裂的节奏。
温晴深吸一口气,把乳牙钥匙完全插入。
没有转动,钥匙却像冰一样融化,
顺着裂痕渗成一层淡金色的薄膜,
薄膜迅速包裹住整扇门,
把“星震籽”的心跳从爆炸节奏改写成摇篮曲节奏。
门,轻轻向外开启。
门后不是房间,而是一段正在倒流的时光:
他们看见母亲年轻的背影,
在旧厨房把第三遍热好的饭菜装进保温盒;
看见星鲸幼崽第一次学会用鲸歌包裹乳牙;
看见折纸星港的小女孩把纸风车插进废墟,
风车的影子正好落在母亲鞋尖。
所有画面像被温柔的水流抚平,
最终凝成一粒金色的“星震籽”,
静静躺在温晴的掌心——
比乳牙还小,却重得让她几乎托不住。
迷你钟摆提醒:“把它带回新钟摆,
宇宙就会多一颗不会爆炸的‘后悔星’,
专门收容来不及说出口的话。”
星舰退出回廊时,
那扇钥匙孔门扉像被折起的糖纸,
“咔哒”一声重新关好。
钥匙却已不在——
它变成了温晴左手无名指上的一圈淡金戒纹,
每当她心跳加速,戒纹就会闪三下,
像母亲隔着时间说:
“别急,饭还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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