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彤！我来了！”

凌霄宝殿，陷入了一阵诡异的寂静。

众神都被震惊的说不出话。

随即彻底炸了锅。

“陛下！这妖猴！怎么能有如此实力！”

“陛下，他现在只差愿力就功德圆满，晋升圣级，如果让他发育起来，如果有谋反之心，那可了得！”

“三花聚顶！这不可能！”

“已经有了五朝元气……”

“陛下！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修到这个地步！他背后一定有靠山！说不定就是灵山，天堂，或者奥林匹斯派来的奸细！”

“爱卿……不必惊慌，不必惊慌。”

玉帝轻轻抬起手，掌心的金色光芒缓缓流转，他面带淡然微笑，目光深邃如星空。

“文慧此子，确有非凡之处，然而，我天宫广纳贤才，岂会因些许疑虑而错失良将？他既有此等实力，更应为我天宫所用。你们看，那凌霄殿外的云海翻腾，不正如他此刻的心情？急不可耐，却又满怀希望。我意已决，赐他齐天大圣之名，不仅是虚职，更是对他的考验与磨砺。诸位，静观其变，或许，他将是天宫未来的栋梁。”

……

“老官！快！带我去找她！”

太白金星的白须在罡风中乱舞，老仙君手腕被捏得发青：

“大圣且慢！这三十三重天宫……”

话音未断，凌霄宝殿的琉璃瓦已在脚下化作碎金。

文慧踏着血雾直坠云海，命运之眼迸发刺目金芒，视线穿透层层仙障——蟠桃园的彩霞深处藏着织女纺车，兜率宫的丹炉吞吐紫气，天河尽头的孤岛上......

“在那里！”

终于，终于，找到你了……

瞳孔突然剧痛，两道金血顺着脸颊滑落。

文慧却咧嘴笑了，闻到风中飘来的淡淡药香，那是思彤采药时总会沾染的苦艾气息。

在海校……

她经常从药学实验室里偷偷拿出不知道放了多久的中药，自己捣鼓着熬药。

完事了，熬出来的成品还逼着自己喝。

“大圣不可！”

太白金星惊叫，

“那是瑶池禁地！”

血雾轰然炸开，化作九条赤龙撞碎天门结界。

文慧在漫天金甲天兵的惊呼声中穿过云层，忽然听到清脆的手镯声。

这声音再熟悉不过——当年给思彤送的银手镯，此刻正在云海深处叮当作响。

拨开最后一片流云时，指尖在颤抖。

青玉台上跪坐的白衣女子正在碾药，云纹广袖滑落露出皓腕，银镯随着捣药声轻轻摇晃。

她发间的苦艾草还是翠绿的，就像离别那日沾着晨露的模样。

“叮——”

药杵突然停在半空。

思彤缓缓抬头，三千青丝垂落肩头，露出眉心一点朱砂。

当她看清来人时，白玉般的脸颊泛起红晕，却抿着唇继续捣药：

“齐天大圣好威风，连南天门的照妖镜都敢撞碎。”

文慧踉跄着落在玉台边缘。

坚硬如铁的心开始颤抖。

“思彤……好久不见～”

一下，心中的苦楚便如同潮水般涌出。

那些原本认为根本不值得一提的小事，全部都变成了无尽的委屈。

想说这些年经历的种种心酸和不易，想说被勾进九幽黄泉的艰辛，想说在地狱被业火焚烧的痛楚，喉咙却像塞着昆仑山的雪。

最后只是颤抖着伸出手，指尖触到思彤发间那株苦艾草。

“你的眼睛……”

思彤忽然丢开药杵。

“不是说了，你要好好照顾好自己吗？”

她捧起文慧染血的脸庞，泪水滴在命运之眼灼伤的裂痕上，竟化作星砂融入伤口，

“怎么还是这样不珍惜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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