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少陵惊呼一声,连忙行礼。
围观的人群也纷纷肃立,恭敬地称呼:“陶阁主!“
灵虎三人立刻明白,眼前这位就是天酒阁的主人——陶仪狄。
“嗯!你看你平时心比天高,现在知道人外有人了吧!”
“师...师父!”
陶仪狄先是看了看自己徒弟酿制的流霞醉,微微点头表示认可,随后目光落在灵虎的剑心酿上,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这酒...”
陶仪狄伸手一招,一杯剑心酿飞入他手中。他细细品尝后,脸上露出恍然之色,“酒中藏剑意,剑中有酒魂...好!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啊!你叫什么名字?师承何处?”
听到陶仪狄的问话,喉结轻轻滚动,眼角余光飞快扫过身侧的师兄和师姐,随后他脸不红气不胀的说道:“晚辈苏虎,来自黄泉宗。”
灵虎的话音刚落,整个天酒阁的气氛骤然凝固。
陶仪狄脸上和煦的笑容如同被冰封一般,慢慢褪去。他缓缓放下手中的白玉酒杯,杯底与檀木桌面相触,发出‘嗒’的一声轻响,在这寂静的大厅中显得格外刺耳。
指尖把玩的青铜酒筹一下就停住了,筹上‘天酒’二字在廊下灯笼映照下泛着冷光,上面还有黄泉宗特有的彼岸花缠枝纹。
“黄泉宗弟子?”
“正是!”
杜少陵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被他轻视的外乡修士,竟然是四宗之一的黄泉宗弟子。
此时陶仪狄转头对身旁杜少陵吩咐道:“少陵,让这些客人先出去。今日我天酒阁要好好款待大宗门弟子!”
“是!师父”
随即杜少陵转身对大厅中的其他客人做了个请的手势。那些酒客虽然面露疑惑,但在天酒阁的威名下也不敢多言,纷纷起身离去。
陶仪狄挑眉轻笑,将酒筹抛回储物戒指。脸上笑意却未减:“三位一路辛苦,来到这出日仙国,倒是稀客,我天酒阁必须好好招待一番...”
陶仪狄抬手示意时,灵刚突然低咳一声,灵虎连忙道:“不敢劳烦,我等还有要事要办......”
“哎,说的哪里话。相逢既是缘...苏虎小友,我已经让我徒儿少陵,准备最好的酒菜,招待你们!”
“那...只好却之不恭了!”
这时灵刚凑到灵虎耳边,低声道:“师弟你一离开道剑宗就风头无两...走到哪都能引起轰动啊!”
灵瑶则若有所思地看着陶仪狄的背影,没有说话。
进入天酒阁后,陶仪狄带着三人直接上了顶层的一间雅室。房间不大,却布置得极为雅致,四壁酒架上摆满了各式酒坛,每一坛都贴着写有名称和年份的标签。
“坐。”
陶仪狄示意三人落座,随后从架子上取下一个看似普通的陶土坛子道:“尝尝这个,我珍藏三十年的'忘忧'。”
说着就给几人倒酒,当酒液倒出之后,灵虎就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
“师兄...师姐这酒有问题!”
“我们静观其变!”
“好!”
灵虎传音之后却仍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大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甚至还伸手去拿桌上的酒壶,可就是不喝。
而陶仪狄也不催他们,只是当最后一名闲杂人等离开,大门被两名天酒阁弟子从外面关上时,陶仪狄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他缓缓站起身,宽大的袖袍无风自动,一股无形的威压弥漫开来。
“几位酒不喝,是看不起我天酒阁吗?”
陶仪狄的声音冷得像冰。
看着突然变脸的陶仪狄灵瑶风轻云淡道:“前辈,你这是何意?酒不对我们为何要喝呢?”
“有何不对,这正是我黄泉宗的大补之酒忘忧,只是对非黄泉宗之人是大毒......”
陶仪狄冷笑一声,右手轻轻一抬,一道幽蓝色的火焰在他掌心燃起,火焰中隐约可见无数扭曲的鬼脸在哀嚎。
“很不巧,我早年间就师承黄泉宗。你们既然是黄泉宗弟子,为何不敢喝?几位还不说实话吗?”
“你们究竟是那个仙门之人,居然敢冒充我黄泉宗之人,是何居心?”
他盯着灵瑶的眼睛,一字一顿道。
话音未落,一股恐怖的气势从陶仪狄身上爆发出来。可灵瑶、灵刚、灵虎周身的寒气陡然凝固在半空,他本以为神通境圆满的威压可以让三人如坠冰窟,可对面三人的衣袂连晃都未晃一下。
灵虎甚至还抬手理了理衣襟,动作从容得像是在自家庭院散步;灵刚抱着胳膊斜倚在廊柱上,嘴角竟噙着几分嘲弄;灵瑶更是抬手拨了拨鬓边碎发,鬓角那支银蝶步摇在烛火下闪着冷光。
“不可能,寻常天人境在我威压下早已跪地求饶,你们究竟是什么宗门之人...”
灵虎忽然轻笑出声:“你这老头既是黄泉宗出身,不知在宗门身居何职?悲天悯人你可认得?”
他向前迈了半步,竟将陶仪狄散出的寒气逼退半寸。
陶仪狄眼中闪过惊疑,随即沉声道:“老夫乃黄泉宗前判官天酒,你们到底是谁?再不说别怪老夫心狠手辣!”
显然他已经有了迟疑。
“师弟你看,冒名顶替撞到正主了吧?你自己惹到的麻烦自己解决!”
“铮!”
灵虎应声拔剑,酌酒剑快得只剩一道青弧。陶仪狄刚要催动判官印,却见剑光已到咽喉——他至死都没看清灵虎是如何出剑的。
“噗嗤!”
一声响起,鲜血溅在灵瑶的法力护盾上,像落了几朵红梅。
灵刚上前看了看变成尸体的陶仪狄无奈道:“什么天酒判官,连我师弟一剑都挡不住!难怪是前判官,那悲天悯人可没这么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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