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振华站起来,面具下的眼眸很冷,“妈,没什么不公平的,我的财产只会留给佑安。”
陈宝瑞闻言,垂在两侧的手紧了紧,微低着头,让人无法窥探他的情绪。
“那怎么行啊,振华,你为什么不留给宝瑞?宝瑞起码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但是那个陈佑安可是一个野种啊!”苏云实在不明白,那没有教养的陈佑安有什么好的。
陈振华皱眉,“妈,我还没死呢,你就开始说财产,到底是你自己想的,还是某些人教你的?”
说着,凌厉的目光扫过陈宝瑞。
陈宝瑞被那目光扫得浑身一僵,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心底忍不住发憷。
“当然是我想的呀!宝瑞那么乖,怎么会想这些复杂的事!
你就给一句准话,你到底离不离?”苏云真的很生气,这个儿子结婚也不跟她打招呼就算了,选的儿媳妇也不是她喜欢的。
再加上听到她儿子变成如今这般有一半林美霞的责任在,她心底更狠了。
她的儿子以前多么优秀啊,长得好,家室好,学识还好,去了一趟乡下历练就爱上了一个空有美貌的村姑不说。
还为了这个村姑害得她儿子一辈子无法生育!
苏云有时候都在想,若她的儿子没有喜欢林美霞,那莫笙设计就设计了,起码还是一个男人。
可如今她儿子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她如何不恨啊!
那时的苏云可谓整天以泪洗面,恨不得受伤的是自己。
陈振华抿了抿嘴唇,神情无比认真,“妈,我再跟你说一次,我不会离婚,我爱美霞,没有她,你儿子会死。
难道你还想让儿子再死一次吗?”
苏云先是一怔,随即眼圈猛地红了,眼底氤氲起潮湿的水雾,心中无比的辛酸。
\"好啊,陈振华,你真的好样的,你都用死来威胁你妈了。\"
陈振华看见苏云眼中的泪,软了语气,“妈,我都这把岁数了,还一身的病,说不定就没有几天好活了,你就让我过几天顺畅的日子。”
陈振华被炸伤后,其实不单单皮肤上那些伤疤那么简单,身上还有很多隐形的伤痛。
除了每晚头疼外,就是听力下降和偶尔出现耳鸣的状态。
可没把藤忠义这颗毒瘤拔除了,他根本不敢歇下来。
“我知道,妈妈真的知道……”苏云望着陈振华外露的那些狰狞的肌肤,当然知道他的痛,可是正因如此,她才不想让林美霞带着她那群穷亲戚来吸她儿子的血。
她儿子是男人不知道里面的弯弯绕绕,可是她明白。
林美霞说白了就是通过她儿子带着娘家人实现阶级跨越而已,等时间一长后,就会找她儿子各种帮忙,最后甩都甩不掉。
就像之前大院的一个前途无量的团长,非要娶一个乡下的村姑,结果是那村姑的亲戚三天两头就跑来城里打秋风,那村姑的家人还到处说自己的女儿嫁给了官家子弟。
在村里简直是横着走,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最后那名团长被搁职查办不说,一家人都受到了牵连。
她跟老头年纪不小,陪不了振陈华走多久了,到时他们一走,就剩下陈振华一个人怎么扛得住那群乡下的算计?
不行,她不能,也决不允许,她的儿子晚年变得孤立无援。
所以儿子恨她也好,她必须把林美霞和野种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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