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骸星河
盘古站如一颗义无反顾的流星,狠狠撞入那只纯白巨手。就在碰撞的瞬间,整个宇宙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寂静得令人心悸,这千分之一秒的静谧,却如暴风雨前的宁静,暗藏着无尽的惊涛骇浪。
紧接着,那看似圣洁的外壳,如同脆弱的蛋壳般瞬间碎裂,展露出的真相,宛如一场噩梦,让哪怕是最坚毅的战士,胃部也不禁一阵痉挛。
眼前,是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三亿六千万具人类尸骸以一种诡异至极的角度相互嵌合,共同构筑成一艘横跨小行星带的血肉星舰。那些晶化的皮肤,在恒星光芒的映照下,泛着如陶瓷般冰冷而诡异的光泽,仿佛是死神精心雕琢的艺术品。沥青状的泪滴,从他们空洞的眼窝中源源不断地涌出,在真空中汇聚成一条条漂浮的黑色溪流,如同一幕幕流淌的绝望。更为恐怖的是,每具尸骸的颈椎都延伸出暗金色神经束,恰似提线木偶的银丝,错综复杂地汇入舰体深处,仿佛在操控着这架由死亡与绝望组成的庞大机器。
智库的基因比对光幕疯狂地闪烁滚动,仿佛在与时间赛跑,最终,它定格在一个刺目的猩红结论上:
“生物质来源:公元21世纪‘泪种’病毒感染者(全球样本库匹配度99.98%)”
“病毒正式代号:tearSeed(泪种)”
“警告:检测到伏羲文明基因编辑标记(叛逃者序列)!”
彗星之罪
当陈烬的花根神经索与母舰成功接驳的那一刻,如汹涌潮水般的海量数据,裹挟着一段血腥而沉重的历史,猛地冲进他的脑海,一幅幅画面如电影般在他眼前闪现:
场景:伏羲流亡舰队「方舟残响号」·叛逃纪年17
在那伤痕累累的银色舰体内,灯光昏暗而闪烁,仿佛随时都会熄灭。叛逃者首领身着厚重的战甲,面甲折射着冰冷的光,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他冷冷地注视着眼前透明的胞囊,里面囚禁着一只水母状的泪虫。泪虫舒展着如梦幻般发光的触须,洒落如钻石尘般的孢子,这些孢子在昏暗的舱内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把这些‘文明筛选器’射向类地行星。”首领的声音冷漠而决绝,仿佛在宣读着无数生命的死刑,“让低等种族替我们承受‘摇篮’的怒火!”
场景:太阳系奥尔特云
搭载着泪虫孢子的彗星「扫帚星 - 7」,如一颗不祥的灾星,缓缓掠过柯伊伯带。在它冰冷的冰核深处,休眠的泪种病毒正微微脉动,仿佛在沉睡中积蓄着毁灭的力量。病毒的外壳包裹着伪装成钙质的伏羲纳米机器人,它们如同潜伏的刺客,等待着合适的时机,给目标致命一击。
场景:地球北极·新元前22年
天剑门主冷无尘孤独地站在冰崖之上,狂风呼啸,吹得他的衣袂猎猎作响。他的手中,熵霜链紧紧缠着十二具冰棺,冰棺内,是最初的感染者。幼年冷云曦静静地躺在其中,她的睫毛在玄冰中凝着一层薄霜,宛如冬日里最脆弱的冰晶,脖颈处已然浮现出晶化的脉络,仿佛是命运无情的刻痕。
“霜儿,撑住…”冷无尘将掌心贴在冰棺上,试图将自己的温暖传递给女儿,然而,寒气却顺着手臂脉络疯狂反噬,如无数钢针深深刺入他的身体。但他的眼神却无比坚定,“爹一定找到逆转泪种的法子…”
场景:浩劫黎明·新元元年
一群窃火者怀着贪婪与无知,掘开了北极的冰墓。当首具冰棺被缓缓开启时,一股黑色的泪泉如喷泉般冲向苍穹,在平流层中炸开亿万朵腐烂之花,那场面仿佛是地狱之门被打开,绝望与死亡的气息瞬间弥漫整个世界。
泪种瘟疫,正式降临。
弦生物哀歌
母舰核心深处,传来一阵震颤灵魂的悲鸣,仿佛是宇宙间最悲痛的哭声。弦生物的意识,顺着陈烬的花根,如潺潺溪流般流淌进众人的脑海:
“我们诞生自星云育婴室…被伏羲称作‘泪虫’…”
“泪种本是我们赐予碳基生命的礼物…温和激活沉睡基因…”
“看那些被你们焚烧的丧尸…”
记忆光幕中,闪现出这样一幕:在某座避难所的地窖里,阴暗而潮湿。一位老妇人丧尸,正笨拙地用晶化的手指,为死去的孙儿梳理着头发,她空洞的眼眶中,黑泪不断从下颌滴落,在童尸的胸口,凝成一朵畸形的花,那画面充满了无尽的悲哀与无奈。
“他们只是进化失败的孩子…晶化是防止基因链崩塌的茧…”
“而伏羲叛徒…篡改了生命之泪的编码!”
冰棺圣痕
与此同时,金雪莉正全神贯注地破译母舰核心数据库,随着一行行代码被解开,真相如同一把锐利的刀,无情地割开历史的面纱:
- 泪种病毒原始功能:刺激端粒酶活性,诱发可控基因进化,它本应是生命进化的助力,是大自然赋予的礼物。
- 伏羲篡改关键项:插入晶化固化程序(进化失败即转为兵器),这一篡改,让泪种从希望的种子变成了绝望的诅咒。
- 冷云曦是唯一成功体:因冷无尘将逆向公式刻入冰棺内壁(熵霜链真身),这是冷无尘为女儿,为人类留下的最后希望。
- 晶化丧尸保留微量意识:数据库显示全球逾17亿次丧尸试图种植作物、喂养动物的行为记录,这些丧尸,即便在被病毒侵蚀后,依然保留着对生命最基本的渴望与善良。
人类原罪录
就在这时,陈末胸口的霜刃项链突然变得滚烫,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冷云曦的莹白指骨投射出岳父临终的影像,那是一段充满了痛苦与牺牲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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