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内一派温情,卧房外是焦灼踱步的众将士。
帝王来到边疆,谁敢留帝王一个人受冻,自然是要冻一起冻,好不容易盼来凯旋的侯爷,尚未沸腾欢庆。
却眼睁睁瞧着帝王被他们的大将军掳走。
目瞪口呆之后,赶忙追了上来。
温辞知道外面情况,齐璟琰全身上下全部暖热,确保没有染上风寒,单臂稳稳发力,将他安放在床榻上。
齐璟琰猝不及防失重,下意识揽住他那结实流畅的胳膊。
温辞等他回过神松手,轻笑一声,转身找出厚实的鹤氅?与暖身的汤婆子:“陛下龙体为重。”
齐璟琰呼吸一沉重,接住汤婆子的指尖因用力微微泛白:“没那么冷。”
温辞为他披上鹤氅?:“刚刚陛下嘴唇发紫,脉搏也不正常。”
齐璟琰一阵无言,无可辩驳,他日思夜盼,终于盼回来了温辞,哪还有心思顾忌其它小事。
温辞看着他不以为意的神色,大概猜出他是怎么衡量的,笑意溢出唇角:“陛下这是只许官家放火,不许微臣点灯?”
齐璟琰抬起下颌,系上系绳时,温辞骨节分明的手时不时剐蹭敏感的下颌痒肉。
齐璟琰控制不住吞咽:“我没有。”
“陛下一边关心微臣的伤势,却叫微臣同样担忧陛下。”温辞语言指摘,指节却故意轻滑。
齐璟琰不是不讲理的,只是有时候感情里没那么多道理可讲。
喉咙上的瘙痒一路引得心尖发颤抖,再也忍不住握住温辞捣乱的手:“我道歉,再也不会了。”
温辞目的达到,含笑松开手:“好了,陛下可以出去了。”
齐璟琰怀中汤婆子发烫,深呼吸压下温辞勾出来的躁动,下了床榻,推开房门。
木门打开缝隙,将士屏息凝神。
随木门彻底敞开,一眼望去,帝王毫发无损地从将军房中出来,脸色也红润了不少,许多人便认为温辞只是急于帝王身体,才半途劫掠。
虽然这么想也没大错。
“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齐璟琰唇角笑意淡不下去:“免礼。”
端详众将士身上的落雪,身上是他被温辞换上的新大氅,后知后觉道:“诸位回去清清落雪,莫要感染风寒。”
“谢陛下体恤!”
回去暖和了一下,便有人操心庆功宴席,庆贺温辞等人这注定名传千古的战绩。
又顾忌帝王圣驾,一时半刻拿不定主意,前来问温辞。
是温辞走后,平日领军训练的骠骑将军。
他敲了敲房门,温辞抬起观看军务的双眸,道了一声:“进。”
骠骑将军推门而入,抱拳行礼:“见过侯爷,属下是想来问问,陛下亲临,庆功上,我们是否要做出些改变?”
与京城的谢师宴不同,西北军中有他们自己的庆功宴。
只是比不得京城谢师宴庄重文雅。
温辞听了,沉吟片刻,索性问缩在床榻取暖的本人:“陛下,可想体验一下西北大军的庆功宴?”
骠骑将军一惊,而齐璟琰扬唇道:“可以。”
温辞看着骠骑将军脸上的大惊失色,笑了笑,说道:“按照以往来吧。”
骠骑将军晕晕乎乎走出温辞个人的卧房,脑海中满是将军床榻帘帐后,传来帝王的声音,以及将军那熟稔的语气。
结合他们将军与六皇子的那一段,心中对将军一反常态半路劫走帝王,隐隐有了猜测。
西北大军的庆功宴没那么多讲究。
小雪暂停,雪地上升起篝火,宰杀猪羊,召集士兵,没有阶级分别,兵将一同坐下,谈笑风生。
是齐璟琰没见过的场面。
将士发现齐璟琰忙行起身礼问安。
扫了眼一旁含笑的温辞,齐璟琰颔首说道:“大家不必顾忌朕,如往日一般便可。”
“是!”
温辞欣赏他一副帝王威严,伸手偷偷握住他宽大衣袍下的手,确定再遇寒风风寒没有卷土重来,笑道:“陛下可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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