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正是这如常,令齐璟琰心如擂鼓,忐忑难安。
温辞看着齐璟琰忐忑的神色,便知道他明白自己所思所想,笑道:
“陛下,匈奴内乱,天赐良机,天佑大梁,请允微臣带兵…”
齐璟琰呼吸沉重,温辞耗费一年收复失地,期间他无时无刻不思念他,大军终于凯旋,他也等来了他的大将军。
大将军却又要出征,还是深入草原内部。
不舍担忧齐齐涌上心头,他失去了喜怒不形于色的伪装,指甲陷入肉里。
察觉他情绪不对,温辞无视一旁的沈明玉,微微低头吻上齐璟琰,同时轻柔打开他的手,带起他的手又吻留下掐痕的掌心。
安抚他:“陛下,此战若胜,匈奴俯首称臣,大梁五十年内再无威胁,微臣便能与陛下长相厮守,这是微臣所期盼的。”
齐璟琰与温辞在一起前,野心勃勃,势必改变大梁。
只是最终结果是中兴大梁,还是加速大梁灭亡,成为亡国之君留下历史骂名,他不管。
不赌,必亡,赌了,一线生机。
瞻前顾后只能竹篮打水一场空,他果断进取,又小心谨慎如履薄冰。
那时的他,听闻有这般天赐良机,必然毫不犹豫。
但此刻,他犹豫了。
一句踏平匈奴,前朝无数将军帝王雄心壮志,但千百年过去,真正做到的只有寥寥几人。
中原之人,进入草原,便是进入了匈奴的牧场,温辞打仗再厉害,可那是在中原边疆,在草原一个迷路就有可能要了他的命。
温辞看着齐璟琰眼底的抵抗,唇角略微含笑,吻上他的眼尾,什么话都没说,却像什么话都说了。
沈明玉一向文雅的文官,眼下忍不住呲牙,只觉有啥东西噎人得慌。
眼见齐璟琰静静抚摸温辞虎口伤疤,不敢再看,干咳一声,告退:“陛下,微臣且去探望受惊受伤的二王子。”
“去吧。”齐璟琰头也不转。
温辞还是笑着道:“劳烦沈侍郎。”
“不劳烦。”沈明玉苦笑离开。
庭院内只剩鸟雀鸣叫,以及鲤鱼跃出水面的水花声,齐璟琰扯下温辞衣襟,再也控制不住,吻了上去。
刚要退开,再作挽留。
却被扣紧脖颈,是温辞略带薄茧而修长有力的手。
有沈明玉处理匈奴刺杀。
他们暂时倒是没了要紧之事,此处的士兵侍卫又已屏退,齐璟琰跃跃欲试,扯下温辞腰带。
温辞抓住他的手,笑道:“陛下,此处无屋檐遮蔽。”
身为帝王,掌握生杀大权,齐璟琰没那么在意他人目光,脸皮便厚很多:“无屋檐又如何?没有旁人,将军不愿意吗?”
“没有不愿意。”温辞松开他的手,“只是虫蚁颇多,怕陛下会不舒服。”
齐璟琰扒衣袍的手一僵,沉吟片刻,将手从温辞身上收回。
见状,温辞笑出了声。
齐璟琰压下躁意,既是转移注意力,又是最后挣扎:“压制匈奴方式许多,而草原一望无际,中原人去了大多迷失方向。”
“微臣知晓,但那是最根本的方式。”温辞抬头示意耀白的天空,笑道,“夜晚星辰,日出日落,山脉走势,河流水系,均会指引微臣前行的方向。”
打下匈奴,不止是大梁边疆受益,同时还能够打开通商通道,商业互通,匈奴抵御天灾人祸的能力增强,好战之心锐减。
以匈奴对中原人的排斥,不将他们彻底打服,永远不会有通商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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