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同学们心中有再多激动,都得在宿管阿姨驱赶下,回自己宿舍睡觉。
温进程也开始催:“阿辞,你刘伯伯打电话说,你下手力道控制得很精准,安心去睡吧,剩下的爸爸去处理。”
“还有离渊,大半夜来忙阿辞的事,虽然有点见外,但叔叔还是想跟你说声谢谢,也快去睡觉吧。”
“温叔叔言重。”贺离渊看向温辞,“阿辞,要去睡觉吗?”
贺离渊怕温辞留下心理阴影,想着他要是一时半会儿睡不着,自己就陪他熬一晚上。
温辞看着贺离渊,唇角勾起笑意:“想睡,但没被褥了。”
原本的被褥被宋溪爬过,就算仅沾染了一点,他也嫌弃。
学校离家不远,他只带了一套被褥,每星期将被褥带回家洗,再带来新的被褥。
于是,学校里他并没有别的被褥。
温进程知道温辞嫌弃宋溪爬过的旧被褥,他也嫌弃,一听便道:“阿辞等一会儿,爸爸回家拿一套新的。”
温辞不语,只是看着贺离渊。
从小一起长大,贺离渊几乎是秒懂温辞的意思,而他本身也正有此意:“温叔叔,阿辞今天晚上去我宿舍睡吧?”
温进程想了想,心疼温辞受惊,同意了:“行。”
温进程跟校领导提了一嘴,校领导们十分赞成,还有人提议让温辞去学校心理辅导室看看。
贺离渊舍友都熟悉温辞,何况温辞是去跟贺离渊挤一张床,并不挤占他们空间,他们没理由反对。
打肥皂仔仔细细洗掉指节上飞溅的血渍。
冲掉血水又洗了一遍,轻车熟路找到他哥毛巾擦手,又爬上他哥的床位。
这个床铺他不是第一次来。
高中他来学校看他哥,他进来参观过,军训期间,他来找他哥,偶尔也会上来和他哥腻歪在一起看个电影。
但这是他第一次真正上来睡觉。
学校的单人床并不算狭窄,但终归只是单人床,温辞上来之后,必须侧身靠着栏杆,而贺离渊也不得不侧身,才勉强塞下两位一米八的大男人。
白皙有力的胳膊环过贺离渊小腹,后脖颈是温热的呼吸。
以及一声低沉的:“哥,睡吧。”
温辞闭上眼,抱住他哥,将贺离渊整个人环在了怀里,黑暗中唇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贺离渊感受着背后的心跳,规律,沉闷,自己的心跳却莫名错了节拍,一下高一下低,乱七八糟。
不敢多想,将脸埋进枕头里,深呼吸后全是温辞身上的味道。
明明暑假他好不容易适应了成年后温辞与他一同入睡,仅仅分开一个多星期的时间,似乎又故态复萌。
温辞的胳膊似乎更加强壮有力了一点。
听他宿舍林健形容,他压着宋溪没打几拳,但几乎是招招哀嚎,那哀嚎声楼下的他都听见了,只是那时刚从梦中被吵醒,不知道怎么回事。
正是这样的手臂,此刻轻轻环住自己腹部,小心控制力道。
贺离渊暂缓呼吸,将自己往温辞怀里缩了缩,感知到温辞自动收紧的力道,长长吐出一口叹息。
……………………
校领导严令禁止宋溪的事情乱传。
实际上,他们清楚学生本性,学校范围内根本禁不住。
第二天温辞准时参加训练时,一群大一新生看他的眼神饱含同情与八卦。
连平时威严的教官都忍不住多看了温辞几眼,显然是有学生给他分享了八卦。
休息期间,一群同班学生最先围上来关心。
“温辞,没事吧?”
温辞摘下帽子,喝下矿泉水,笑道:“没事,谢谢关心。”
见他如往常一样地笑,不少新生松了一口气。
有人实在按捺不住好奇:“温辞,宋溪他真的……”
无情铁爪控住他的脑袋:“闭嘴!别人隐私瞎打听什么?你要好奇,就自己去问另一个当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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