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李司马此刻已是心服口服,抱拳应诺,“刘匠师放心!李某亲自带队!定要看看这‘量蹄定制’的神物,到底有多大能耐!”
等待是漫长的,但对于沉浸在技术突破喜悦中的匠作营来说,时间过得飞快。新蹄铁的标准化测量、锻造、钉装流程在公输墨的主持下迅速完善。更多的炒钢被炼出,特制的蹄钉被批量打造。工坊里回荡着为马蹄量身定制的敲打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创造新事物的兴奋。
七日后,当李司马带着风尘仆仆、却精神抖擞的测试马队返回时,整个匠作营,甚至闻讯赶来的刘虞和魏攸,都聚集到了校场。
结果,震撼了所有人!
未钉蹄铁的那批战马,状况惨不忍睹。超过半数出现了严重的蹄部磨损、开裂,甚至化脓发炎,走路一瘸一拐,眼神痛苦疲惫。有些马蹄角质层几乎磨穿,露出里面粉红的嫩肉,令人触目惊心。它们就像经历了一场酷刑,彻底失去了战斗力,需要长时间的精心调养才可能恢复。
而钉装了新式“量蹄定制”蹄铁的战马,虽然同样浑身尘土,显得疲惫,但精神状态明显好得多!它们踏着清脆的“哒哒”声步入校场,步伐稳健有力。李司马激动地亲自抬起一匹马的蹄子展示:蹄铁牢牢地贴合在蹄底,边缘与蹄壁完美契合,没有丝毫松脱的迹象!钉钉处只有正常的磨损痕迹,蹄部角质层完好,甚至连红肿都极少!这些马匹,稍作休息,补充草料饮水,立刻就能再次投入战斗!
“神了!真是神了!”李司马声音洪亮,充满了激动,“五百里!各种烂路跑下来!钉了这宝贝的战马,蹄子几乎完好无损!跑得稳,耐力强!反观那些没钉的…唉,惨不忍睹啊!刘匠师!此物…此物乃骑兵之命脉啊!”
刘虞和魏攸看着这鲜明的对比,震撼得说不出话来。他们深知战马在幽州边防中的重要性,更清楚战马蹄部损耗是限制骑兵机动性和持续作战能力的最大瓶颈!多少宝贵的战马,不是因为战死,而是因为长途跋涉磨损了蹄子,最终成了废马!而眼前这小小的U形铁片,竟然从根本上解决了这个困扰骑兵千百年的难题!
“刘…刘先生!”刘虞激动地几步上前,紧紧握住刘辩的手(此时刘辩化名刘彦),称呼已悄然改变,“此‘蹄铁’之术,价值何止连城!此乃固本强军之基!是护佑我幽州万千战马性命的神术啊!”
魏攸也抚掌长叹:“蹄铁护蹄,马匹使用寿命何止倍增!行军速度、距离、持续作战能力…皆可大幅提升!再辅以那‘高桥马镫’…天佑幽州!天佑使君!得此‘物理’神器,何愁边患不靖?何惧公孙瓒骄兵?!”
刘辩谦逊地躬身:“使君谬赞。此乃集众人智慧,反复试验所得。蹄铁之术,重在‘量蹄定制’与‘精准钉装’,非一人之功。草民等愿将此法倾囊相授,助使君在幽州各郡广设‘钉蹄坊’,为所有官军战马及民间良驹装备此物!”
“好!好!好!”刘虞连说三个好字,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魏长史!立刻传令各郡县,征召可靠铁匠、蹄师,集中至渔阳匠作营,由刘先生统一传授此‘蹄铁’秘技!所需铁料、薪炭、钱粮,州府全力拨付!务必在最短时间内,让我幽州战马,尽数穿上这‘铁鞋’!”
他转向刘辩,语气充满了期许和信任:“刘先生,蹄铁问世,乃骑兵之基稳固!我幽州骑兵之未来,尽托付于先生之手!望先生再接再厉,助我铸就一支真正的‘铁骑’!”
刘辩迎着刘虞灼热的目光,郑重一揖:“敢不从命!草民等必竭尽全力,不负使君厚望!”他心中同样激荡。蹄铁的成功,不仅仅是一项技术的突破,更是“格物”之力在乱世中第一次如此直观地展现其颠覆性的价值!它奠定了骑兵力量飞跃的基石,也为他赢得了刘虞更深层次的信任和更大的发展空间。
校场上,钉着崭新蹄铁的战马昂首嘶鸣,铁蹄踏在坚实的土地上,发出清脆而充满力量的声响。这声音,如同一声宣告:幽州的骑兵,即将脱胎换骨!而刘辩以“物理”重铸汉鼎的征途上,又一块至关重要的基石,被牢牢地嵌入了北疆的冻土之中。蹄铁的问世,不仅保护了马蹄,更在无形中,踏碎了旧时代骑兵的局限,为即将到来的“神机铁骑”,铺就了一条通往胜利的坦途!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