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溯摇头:“不行,现在上面还有兵,一旦引爆,轰塌时必然引来援军追查,我们连车都拉不出去。”
“也就是说,炸是能炸,但我们活不成。”
一时间,谷底沉寂,只剩栈桥上的风与火盏轻响。
这场布局,从十日前策定,数十人布线至此,只差一步,可这一步。
若踏错,就是万劫不复。
气氛冷到极点。
忽然,一道轻笑声响起。
“那就不如我来赌这一步。”
刀疤洛抬手,“啪”地解下腰间索索,猛一甩,铁爪攀住上方塔梁!
“你们守底,我去塔上‘请’那几位兵爷睡觉!”
话音未落,他身形已跃入雾中。
——
峡壁浓雾弥漫,刀疤洛身形如猿,飞檐贴壁,借夜色掩体、蛛索盘旋,几息之间已攀至塔楼一侧。
塔上三名守兵正围炉低语。
“唉……听说援军还没动,林庆那老东西不会真想弃铁浮吧?”
“管他呢。反正咱巡一圈就回……唔?”
其中一人忽觉颈边微凉,正待转身。
“唰!”
一柄袖弩激射而出,正中咽喉!
然而就在他倒下的刹那,第二名士兵正好起身欲掏腰间火盏,脚下一滑,一屁股坐回原处,口中骂了一句:“娘的……石灰渣!”
就在这小小误差间,刀疤洛身形如鬼,一晃即至——“唰唰!”
两箭疾飞,分别破空而出,准确无误地刺入眉心与腋下死穴!
第三人半躺于栏边,反应稍慢半拍,刚要惊呼,一口血泡翻涌,“咕”的一声挣扎,尚未断气!
刀疤洛目光一沉,身形前掠,一掌捂口,短刃顺颈划过!
血光溅出,才彻底安静。
他缓缓探手拽三具尸身入暗角,低声吐气,背后一片冷汗:“差点漏了口风……”
他从怀中取出一盏小油灯,轻轻点燃,凝视片刻后猛然掷出塔外——火盏旋转落下,在深谷浓雾间划出一条蜿蜒火轨!
如一条火蛇,倏地蜿蜒滑落!
光影倒映在峡壁之上,宛如一尾巨蟒,在山谷间游走!
谷底众人抬头,见火轨已至,明白——桥上清空,行动开始。
但正当慕容冰起身,取出最后一瓶冰焰粉,准备布设时。
张溯忽然眉头一动,侧耳细听,猛然抬手!
“等等!!”他声音低哑,略带颤意,“有马蹄声。”
谷底骤静。
刀疤洛立即俯身匍匐,耳贴乱石,低声咬牙:“不对劲……不是普通哨马。”
张溯凝视峡壁回音,沉声补一句:“太整齐了。”
“那马,踏得像在走青石——是精骑。真正的精骑。”
他迅速抽出怀中铜镜,转腕借天光反照。
山道转弯处,一列黑金战马正缓缓接近桥头,鬃毛披风,盔甲重如沉铁。
最前一人,银发披肩,目光如刃,马踏无声,却自带肃杀之势。
张溯喉结滚动,唇角一抽,眼神沉下去:
“不好,是林齐山……”
空气像被拧紧的弓弦。
一瞬之间,所有人都不敢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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