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救出来不是为了苟活,而是——为了争回尊严。
一人高举矿镐,大吼:“我们挖开地狱,不是为了回去当牲口!”
另一人声嘶力竭:“我们也要上!!杀回去!!”
下一瞬,火光之下,数百矿奴齐声呐喊,加入人潮!
——
玄鸦走向萧然,眼神沉静,忽从怀中取出一物——一枚黑玉令牌,上刻“靖”字。
林靖之临行前给她的,暗示他之前帮助的那人,此刻就在废人营之中。
她将其缓缓挂入萧然的脖颈,声音低如呢喃,却不容置疑:“殿下……这是林靖之的投名状。或许会有大用处。”
江九斤一怔,眼神骤然震颤,死死盯着萧然。
他终于明白——这少年,绝非逃奴。
那是……王座之下,将起之人!
……
井口,尸体成堆,血迹斑斑。
江九斤走至尸堆之前,拄着铁镐,望着那些被矿奴们自己杀出的敌人尸体,语声如钟:
“你们看到了吗?”
“这些营卫,还不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
“我们自己的命,必须靠自己争取。”
他将那柄满是老茧与锈痕的铁镐——父亲传下的铁镐——重重插入大地:“从今起,我们不是矿奴。”
“是人,是兵!”
就在众人呼吸剧烈之间,一名逃来的少年急促奔来,满脸惊慌:
“不好了——废人营外围……营卫来了!!”
“雷啸风本人还没来……但巡营队和封锁的卫队已包了外圈!”
顿时,众人一震!
一名伤员强撑着起身:“我们现在出去,也是撞枪口?”
众人神色一凛,却没有立刻躁动,反而望向萧然。
他沉默片刻,目光看向远处那被火光照亮的营地外廓,低声开口:
“这是他们撤之前,给我们的唯一空档。”
“雷啸风还未现身,他们未必知道废人营出了事。”
江九斤咬牙点头:“哨兵还没全换。我们这边能动的三十来人,再加一百个没伤筋动骨的兄弟,够打第一波。”
有人喃喃:“我们真要反打?”
萧然看向他,语气冰冷坚定:“若是现在不打,我们就只能回去再埋一次。”
他声音骤冷,宛如铁石磨刃:“趁这时间差,把废人营的营卫军打下来,才有资格谈生路。”
江九斤怒吼道:
“先夺营、抢药、救人!”
“杀出去——再跟雷啸风算账!”
然而,一众矿奴仍有些犹疑。
有人低声道:“我们是活着出来了……可真打仗,我们谁打得过他们?”
就在这时,萧然缓缓抬起头,声音冷到骨子里:
“你们以为,活着爬出来就结束了吗?”
“你们以为,今天这口井塌了,明天他们就会放过你们?”
他望着不远处堆叠的尸体,一字一顿:
“雷啸风不死,你们的兄弟、妻儿,都会埋在下一口井里。”
“今天若不反抗,今夜流的血、死的兄弟,全都白死。”
这一刻,众人神情一震。
有人紧握矿镐,手在颤;有人低头看着身上尚未凝结的伤痕,忽然咬牙。
萧然迈出一步,语气如铸铁轧地:
“我们今天不是去送死,是去——要账。”
“这一笔血债,雷啸风,欠我们太久了。”
下一刻!
一声高吼炸响:“杀——!!”
三百余人,齐声震天:
“杀!!!”
铁镐高举、残兵断刃齐出,灰衣矿奴如潮水般向废人营外围冲去!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