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泰雷厉风行,不过一个下午的功夫就把证词全部采集完毕,日头都没落所有供词和学子们拢的那份蹊跷名单便落到了乾元帝案头。
口供在哪儿。
拿来个别百名内名次有异的乡试排名一对比,从前在州府只堪堪考得过线的学子,半年刚过,到了京城摇身一变,成了天子脚下国考百名内的贡生。
这其中要没有猫腻,鬼都不信。
并且涉案人员出乎意料的多。
学子们只是通过自己的估算得来的名单,仅仅是通过乡试与会试排名对比,有作弊嫌疑的考生就达四成之多,天子眼皮子地下,堂堂天朝国考,竟然出现如此大规模的舞弊行为。
这简直是把乾元帝的脸面扯到了地上踩。
乾元帝勃然大怒,当场就把礼部尚书、吏部尚书全都下令闭门家中,无圣令不得外出。
吏部、礼部所有人参与会试人员着刑部、大理寺,御史台三十会审,勒令七天之内审理处结果,天子震怒,朝野上下顿时风声鹤唳,六部上下仿若开了锅,人人自危。
谢宁原本估算三天之间,怎么样也能回家跟老婆孩子团聚。
可自从那天跟周滔大吵一架之后,整整三天,他在京兆府大牢待着都没人搭理。
还是吴俊源使了银子,进来告诉他说,他才知道科举舞弊败露,现在吏部、吏部两个衙门将近一半的人全都在刑部大牢接受审问。
第四天清早。
谢宁被放了出来。
逮捕他的班头,恭敬地道:“辛苦谢举人这些时日了,刑部那边来的消息,丁志林涉嫌参与倒卖会试考题,他的死跟您没有关系,状元楼小二与那名诬告你的举人也都撂了,状元楼小二是无乱攀咬,昨晚人已经死在大牢里了,至于说您杀人的举子,他自然有更上面的人审理,您现在可以回家了……”
在潮湿阴暗大牢里待了将近四天,再出来,头顶的太阳都刺眼。
“好多谢,班头大哥!”
“得空,我安排府衙兄弟们吃酒!”
“大人!”
刘成早早等在府衙外面,见了谢宁出来立刻小跑过去,拿着手里特地买的柚子叶开始在他身上使劲掸,“您可算是出来了,官差到家里传话叫领人的时候,夫人都哭出来了!”
“许婉哭了?”
许婉平素性子温和,除了在床上被他欺负哭,甚少有因为什么事哭的。
谢宁急了,“行了别掸了,赶紧回家!”
“大人,这可是不行!”刘成眉开眼笑地道:“从这牢狱里出来的人都有讲究,我得先拉着您到澡堂子好好涮席涮席,去去晦气,再换一身红的里衣裳,跨了火盆您才能回家!”
从会试考号拿到四个四,谢宁心底就犯膈应。
他想想道:“那行,那就赶紧去澡堂子!”
从京兆府大牢出来的时候,天才刚大亮,澡堂子洗刷一番,到家都已经中午了,一进家门所有人都围了上去,谢宁看了一圈没找到自个媳妇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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