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病人大多面色凝重，有几个年轻女孩在小声啜泣。

墙上贴着乳腺癌防治的宣传海报，那些数据和图片让段姣姣的胃一阵阵绞痛。

\"段姣姣。\"护士站在诊室门口喊她的名字。

郑超恰好赶回来，手里拿着两瓶矿泉水。

\"到我们了，\"他搂住妻子的肩膀，\"别怕，有我呢。\"

医生是个五十多岁的女大夫，面容和蔼但眼神锐利。

她听完段姣姣的描述后，进行了触诊，然后开了超声检查和钼靶检查单。

\"先做检查，结果出来再说。\"医生的语气平静得近乎冷漠。

检查过程比段姣姣想象的要快，但等待结果的时间却像被无限拉长。

她和郑超坐在医院走廊的塑料椅上，谁都没有说话。

郑超握着她的手，掌心全是汗。

下午三点，他们再次坐在医生面前。医生推了推眼镜，看着检查报告，然后抬起头来。

\"根据超声和钼靶的结果，结合触诊情况，初步诊断是乳腺癌，二期。\"

世界在那一瞬间静止了。段姣姣只听到自己血液冲刷耳膜的声音，医生后面说的话像隔了一层毛玻璃，模糊不清。

她感到郑超的手猛地收紧，捏得她生疼。

\"...需要尽快手术，然后根据病理结果决定后续治疗方案...\"医生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入耳中。

\"治愈率...有多少？\"郑超的声音沙哑得不像他自己。

\"二期的话，五年生存率在80%左右，但具体还要看病理类型和分子分型...\"

段姣姣突然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音。

\"我要再检查一次，会不会搞错了？\"她的声音尖利得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医生叹了口气，\"可以再做一次核磁共振确认，但误诊的可能性很小。我建议你们尽快办理住院手续。\"

走出医院时，夕阳正好，金色的阳光洒在医院门口的台阶上。

段姣姣站在阳光下，却感觉不到丝毫温暖。

郑超搂着她的肩膀，她能感觉到他的手在微微发抖。

\"会没事的，\"郑超说，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不管花多少钱，我们都要治好。房子可以卖掉，我还可以去借...\"

段姣姣突然崩溃了。她甩开郑超的手，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为什么是我？我们这么努力地生活，从不做坏事，为什么...\"

她的哭声引来了路人的侧目，但此刻她已顾不得这些。

郑超也蹲下来，紧紧抱住她。\"姣姣，姣姣...\"他反复呼唤她的名字，像是在念一句咒语，\"我们一定能挺过去的。\"

那天晚上，段姣姣躺在床上，眼睛红肿，盯着天花板发呆。

郑超在厨房里忙碌，做了她最爱吃的红烧排骨和清炒芥蓝，但她一口都吃不下去。

\"多少吃点，\"郑超端着碗坐在床边，舀了一勺饭递到她嘴边，\"身体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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