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压下怒火,指尖点向蜃楼:\"这海上仙山,本就该是阴阳家的。\"
\"蜃楼里的机关,是公输家族为天下人所造。\"盖聂抬手按在船舷上,\"你要夺,先过我这关。\"
月光突然被乌云遮住。
月神望着渊虹剑上流转的剑意,终于冷笑一声:\"今日算你赢。
但阴阳家的计划,不会停。\"
乌篷船调转方向,很快消失在海平线尽头。
盖聂望着船影,手不自觉摸向腰间——那里还揣着陆九渊昨日塞给他的纸条,墨迹未干:\"月神夜袭,当在三日后。\"
此时的咸阳城,东皇太一正端坐在阴阳家祭坛中央。
青铜灯树的火光映得他面具狰狞,案上水晶球里,月神败退的画面还在闪烁。
\"废物。\"他抬手捏碎水晶球,碎片扎进掌心也似无所觉,\"启动幽灵骑兵,直取咸阳。
要让嬴政知道,敢动阴阳家的人...\"
他的声音混着祭坛下的轰鸣。
百万幽灵骑兵自地下涌出,马蹄踏碎青石,黑雾裹着骷髅,马背上的骑士手持骨矛,眼窝中跳动着与月神相同的幽蓝鬼火。
咸阳西城门上,谢卓颜的铠甲被月光照得发亮。
她刚将最后一支令箭拍在案上,便听见斥候的喊杀声:\"报——西城门下出现黑雾!\"
\"拉弓!\"她抽出腰间长剑,\"火油准备——\"
话音未落,幽灵骑兵已冲破黑雾。
骨矛破空而来,谢卓颜旋身挥剑,\"真武伏魔\"剑式展开,剑气所过之处,骑士与战马皆化作齑粉。
可她刚斩杀三十余骑,北城方向突然传来惊天动地的闷响。
\"北城墙破了!\"
谢卓颜转头望去,只见北城门处腾起遮天蔽日的黑雾,幽灵骑兵如潮水般涌进城内,百姓的尖叫混着骨矛破空声,像一把钝刀割着她的神经。
她握紧剑柄,正欲冲下城楼,却见一名士兵跌跌撞撞跑来,甲胄上全是血。
\"殿...殿下!\"士兵跪在她脚边,\"扶苏公子在宫中,让末将传话——\"
\"说!\"
\"四门皆破,幽灵骑兵入城了!\"
谢卓颜的手猛地一颤。
她望着城下如蝼蚁般的骑兵,又望向皇宫方向的灯火,突然明白陆九渊昨日说的\"真正的风暴\",究竟是什么模样。
而在咸阳宫深处,扶苏正握着一卷竹简。
烛火被夜风吹得摇晃,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像一张被揉皱的纸。
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抬头时,正看见一名浑身是血的禁卫撞开殿门。
\"公子!\"禁卫单膝跪地,声音带着哭腔,\"西、南、东、北四门...都破了。
幽灵骑兵...进城了。\"
扶苏手中的竹简\"啪\"地掉在地上。
他望着禁卫甲胄上的血,突然想起昨日陆九渊说的话:\"有些风暴,来的时候,连天地都要变色。\"
此刻的咸阳城,月光被黑雾完全吞噬。
幽灵骑兵的骨矛刺破窗纸,百姓的哭喊声穿透重楼,而在这一片混乱中,某个青衫身影正逆着人流而行,腰间挂着的醒木在黑暗里泛着幽光——那是陆九渊。
他望着远处皇宫的方向,摸了摸怀中的醒木,轻声道:\"这出戏,该到最热闹的唱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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