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君玥张了张嘴,终究没问\"该来的人\"是谁。
她望着陆九渊袖中鼓起的密信角,突然注意到他鬓角不知何时添了根白发,在烛火下泛着银亮的光。
她伸手想去替他拔掉,又顿在半空,转身时裙摆扫过桌角的醒木,发出\"咚\"的一声轻响。
这声响惊得陆九渊抬了眼。
他望着窗外的星空,忽然皱起眉——北斗七星的勺柄,竟比昨夜偏了三寸。
地底深处,青铜宫殿的穹顶突然裂开蛛网状的纹路。
东皇太一跪坐在星图中央,指尖还沾着刚掐断的命线。
他戴的黄金面具上,玄鸟图腾的眼睛突然泛起血色,映得整座宫殿像浸在血里。
\"天门闭了。\"他的声音混着青铜共振的嗡鸣,在空旷的殿中回荡。
左手边的星盘\"咔\"地碎成齑粉——那是他算到陆九渊会开天门的卦象;右手边的星盘却开始流转,二十八星宿的位置正在重新排列,像群被惊飞的鸟。
他缓缓起身,黄金甲胄相撞的脆响惊得殿角的青铜鹤振翅欲飞。
面具下的眼睛没有眼白,只有翻涌的星河,每一粒星子都在诉说不同的命运。
当他的目光扫过\"天门\"所在的星位时,瞳孔突然收缩成针尖——那里本该是个不断扩张的黑洞,此刻却像被人砌了道墙,连星芒都透不过去。
\"陆地真仙......\"他伸出手,指尖触到虚空中某道看不见的屏障,\"原来你要的不是长生,是......\"
话音未落,整座青铜宫殿剧烈震动。
穹顶的星图开始倒流,月亮的影子从西边升起,太阳的光从东边沉下。
东皇太一仰起头,任星光像瀑布般灌进他的七窍。
他的身影逐渐变得透明,最后只剩下一句低语,混着星芒散在虚空里:
\"一言长生。\"
咸阳宫的观星台上,老星官揉了揉发酸的眼睛。
他刚在星图上记下\"天枢偏移三寸\",突然听见头顶传来细碎的星鸣。
抬头时,北斗勺柄的位置已经复原,仿佛刚才的异象只是错觉。
但他的笔锋在纸页上顿住了——在\"天枢\"旁边,不知何时多了行朱砂小字,笔画未干,写着:
\"陆地真仙,一言长生。\"
老星官的手剧烈颤抖,朱笔\"啪\"地掉在地上。
他望着那行字,突然想起三十年前嬴政登基时,曾握着他的手说:\"若见天机异变,无论多荒诞,都要呈上来。\"
此刻,咸阳宫深处的龙案上,一卷未拆封的密报正静静躺着。
封皮上的火漆印着\"观星台\"的标记,在月光下泛着暗红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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