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闪错开了米丽古丽的攻击,却也让她护在胸前的手松开——那枚幽蓝的舍利\"叮\"地坠地,顺着青石板缝滚出三尺远。
\"我......\"宋玉明的剑停在半空,看着滚到佛前的舍利,喉结动了动。
他看见东方澜右臂渗出的血正滴在舍利上,将那幽蓝染成妖异的紫;看见米丽古丽瞬间收敛的狠厉,换成了狂喜的扭曲;更看见原本对峙的玄正与澄睿同时转头,连李元霸的鎏金锤都微微下垂——所有人的目光,此刻都黏在那颗不足三寸的珠子上。
\"起!\"澄睿最先反应过来,双掌拍地腾身而起。
他的僧袍在风中鼓成布袋,整个人像只扑食的秃鹫。
玄正急得脱口喊\"不可\",却见陶寒亭的透骨钉已破空而至,目标正是澄睿后心——这黑鸦果然谁都不信,连盟友都要暗算。
武曌的翟衣扫过供桌,将三盏油灯撞得东倒西歪:\"玄甲卫!
给哀家抢回来!\"可她的亲卫还在殿外,此刻殿内只有李元霸的鎏金锤率先砸下,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舍利被震得飞起三尺,在半空中划出幽蓝的弧光。
阳光正好穿过殿顶破洞,照在舍利上。
那光比昨夜更亮,亮得刺得人睁不开眼。
等众人再睁眼时,却见舍利悬在半空,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稳稳托住。
是那个始终缩在角落的神秘少年。
他不知何时摘下了斗笠,乌发用根竹簪随意挽着,眉眼生得极淡,却在触及舍利的瞬间,眼底闪过一丝与年纪不符的深沉。
\"好手段。\"陆九渊的声音从殿柱后传来。
他的醒木还攥在掌心,指节因用力泛白。
方才为了护东方澜,他硬接了陶寒亭七枚透骨钉,此刻左臂的血正顺着袖口往下滴,却不妨碍他盯着那少年手中的舍利,嘴角勾起抹若有若无的笑,\"只是不知,这出戏,你唱了多久?\"
少年抬眼望来,目光扫过满地狼藉的罗汉像,扫过玄正胸前的血痕,最后落在陆九渊染血的醒木上。
他的手指在舍利上轻轻一弹,珠子发出清越的嗡鸣,像是某种暗号。
殿外突然传来金铁交鸣之声。
陆九渊侧耳听了听,脸上笑意更浓——是他今早让白展堂在寺外布的「连环锁」,看来终于起作用了。
他松开攥着醒木的手,指缝间渗出的血滴在青砖上,晕开一朵小红花。
\"各位。\"他向前走了两步,靴底碾过陶寒亭的透骨钉,\"这颗珠子,该有个新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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