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穿过雾霭,在刀身上投下斑驳的影,像极了李坏磕头时眼里的光。
那孩子说要考探花,要做有义的人——可若自己用这刀护了义,却护不住自己,谁来护那些信他的人?
\"系统,\"他突然坐下,手肘撑在石桌上,掌心抵着额头,\"有没有办法缩短'空明'时间?\"
\"宿主每提升一个大境界,'空明'时间缩短一息。\"系统的回答不带温度,\"另,刀势与宿主信念强度相关——若宿主能将'义'念具象化,如为救一人、护一城,刀势可额外增强两成。\"
陆九渊抬起头,雾水顺着发梢滴在脸上,凉丝丝的。
他望着腰间那朵歪歪扭扭的并蒂莲,想起卓颜缝这朵花时,针脚歪歪扭扭扎在自己手背上,疼得她直吸冷气,却偏要笑着说:\"这样才特别,别人学不去。\"
\"原来这刀,要拿命去换义。\"他轻声说,手指抚过刀身,\"可若连命都没了,这义...又有谁记得?\"
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在青石板上敲出碎玉般的响。
松鹤楼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穿青衫的跑堂举着灯笼探出头,骂骂咧咧:\"哪个不长眼的——\"话没说完便卡住了,只听见外面有人粗着嗓子喊:\"金风细雨楼的苏楼主回京城了!
那白愁飞...白愁飞他——\"
声音被马蹄声卷走,散在雾里。
陆九渊猛地站起来,腰间的银铃和飞刀撞出脆响。
他望着街道尽头被雾遮了一半的灯笼,心跳突然快了几分——苏梦枕?
那可是能单枪匹马挑了六分半堂的主儿,怎么突然回京城了?
还有白愁飞...那是苏梦枕最看重的兄弟吧?
雾越来越浓,连石桌上的飞刀都模糊了。
陆九渊摸出那把飞刀,刀身上他的倒影也跟着晃,像要融进雾里。
他突然笑了,把飞刀别回腰间,银铃在夜风里叮当作响,混着远处渐弱的马蹄声,像谁在敲一面破了口的铜锣。
\"管他什么苏楼主白愁飞。\"他对着雾里的影子说,\"至少现在...我有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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