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片溅到脚边,她却像没听见似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掌心的戒指——晨光从窗纸破洞漏进来,刚好落在\"言颜\"二字上,像给那两个字镀了层金。
\"我陆九渊没八抬大轿,没良田千顷。\"他的声音发颤,比在万军阵前说书时抖得还厉害,\"可这枚戒指是我亲手打的,刻了你的名字。
卓颜,你...愿意嫁给我吗?\"
谢卓颜的眼泪\"啪\"地砸在戒指上。
她想说话,喉咙却像塞了团棉花,只能拼命点头,发梢的红绳跟着晃。
陆九渊握住她的手,戒指贴着她的皮肤,还带着他胸口的温度。
当戒指稳稳套上她无名指时,她突然扑进他怀里,指甲掐进他后背,\"你骗我...你说开春才...\"
\"等不到开春了。\"陆九渊吻她发顶,声音闷在她发间,\"我怕明天左冷禅的人就杀到,怕嵩山派的箭先戳穿我的喉咙,怕没机会把这戒指套在你手上。
卓颜,我要现在就把你绑在身边,一辈子。\"
她哭够了,抬头时眼睛肿得像两颗红樱桃。
陆九渊被她的模样逗笑,打横把她抱起来。
她惊呼一声,搂住他脖子,银铃叮叮当当响成一片,\"你做什么!\"
\"洞房演练。\"他故意凑近她耳畔,看她耳尖瞬间红透,\"总不能等拜堂那天,连新娘都抱不稳。\"
她捶他胸口,力气却轻得像挠痒痒,\"无赖...你从前说书的正经劲儿都哪去了?\"可嘴角的笑怎么也压不住,像春风吹开了第一朵桃花。
夜里,陆九渊躺在炕上,看月光爬过谢卓颜腕间的银铃。
她睡熟了,戒指在月光下泛着淡光,\"言颜\"二字清晰得像刻在他骨头上。
他轻轻碰了碰那枚戒指,想起今日在街角茶摊听来的消息——少林藏经阁近日有高僧讲法,扫地僧的禅音能渡人心魔。
窗外起了风,吹得窗纸簌簌响。
陆九渊望着天花板上晃动的树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的无名指——等安置好卓颜,该去会会那位扫地僧了。
有些事,他得提前问清楚;有些因果,他得提前斩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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