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渊被震得倒退七步,虎口裂开血线;厉真真的玄铁扇断成三截,嘴角溢出黑血,却还在笑:\"死...也要拉你垫背...\"她踉跄着扑过来,染血的手要抓他面门,可刚碰到衣襟便栽倒在地,白发散在雪上,像团被揉皱的棉絮。
\"厉堂主!\"山梁下传来惊呼。
吴其荣提着青竹杖跑来,腰间六分半堂的青铜令牌闪着冷光。
他先看了眼厉真真的惨状,又抬头冲陆九渊抱拳道:\"陆先生,六分半堂有规矩:伤我堂主者,需留手容我等带回去治。
您若肯网开一面,本堂愿以三箱西域冰蚕为谢。\"
陆九渊盯着吴其荣眼底的算计——冰蚕?
六分半堂何时这么大方了?
他想起前晚在悦来客栈听的消息:六分半堂最近在跟漕帮抢盐路,厉真真手里握着二十个码头的账本。
吴其荣这是怕账本随厉真真一起死了。
\"吴先生这礼,陆某收了。\"他蹲下身,指尖按在厉真真腕间,\"不过...\"话音未落,斩马刀突然出鞘,寒光掠过厉真真咽喉。
她瞪大眼睛,嘴角还挂着血沫,至死都没合上——或许是想起了那年在杭州城,有个说书人说\"最狠的刀,是人心\"。
吴其荣的青竹杖\"咔\"地断成两截。
他盯着厉真真逐渐冷去的尸体,又看了眼陆九渊染血的刀,突然笑了:\"陆先生好手段。\"他弯腰捡起半块玄铁扇骨,在雪地上画了道血痕,\"无锡城北,欧阳大还等着给兄弟收尸呢。\"说完转身就走,人骨风铃的响声里,隐约传来他低低的呢喃:\"六分半堂的账,总要算的。\"
陆九渊望着吴其荣的背影消失在雪幕里,又低头看了看掌心的醒木——上面沾着厉真真的血,红得刺眼。
山风卷起雪粒子,模糊了雪地上的血痕,却吹不散他耳边的系统提示:\"检测到六分半堂仇恨值+100,无锡城北地图开启。\"
他摸出阿紫塞的最后半块红薯,咬了一口——已经凉了,可甜丝丝的味道还在舌尖打转。
远处传来马蹄声,他抬头望去,雪幕尽头仿佛有道黑影在晃动,腰间的人骨风铃\"叮铃\"作响。
\"看来,这出戏,才刚唱到高潮啊。\"陆九渊把红薯揣回怀里,斩马刀在雪地上划出半轮月亮,\"无锡城北...欧阳大是吧?\"他对着风笑了,声音混着雪粒子,\"你要的戏码,我给你备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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