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国使者,南院大王乔峰,即将启程回国!
据说,这位契丹大王在馆驿之中大发雷霆,怒斥大宋朝堂被好战莽夫把持,毫无议和诚意,继续留在此地,只会被反复羞辱。
他已经下令收拾行装,今日便要离开这伤心之地。
消息如长了翅膀一般,从茶楼酒肆传到街头巷尾。
满城哗然。
太师府内。
刚刚喝下一碗苦涩汤药的蔡京,听着管家的禀报,那张本因病痛而扭曲的脸,竟缓缓舒展开来,最后,没能忍住,发出了几声低笑。
“咳咳咳……”
他笑得太急,牵动了内伤,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角甚至溢出了一丝血沫。
可他眼中的光芒,却异常明亮。
成了!
在他看来,乔峰此举,哪里是真要走?
这分明是在向年轻的官家施加压力!
一切都按照剧本在上演。
叶归尘那个小畜生,终究还是太嫩了!
“扶我起来!”
蔡京挣扎着坐起身。
“更衣!”
“上朝!”
他要亲眼去看着叶归尘那张嚣张的脸,是如何被彻底踩进泥里!
……
大庆殿。
气氛压抑。
文武百官分列两侧,却无人交头接耳,所有人的目光,都有意无意地瞟向龙椅上那位君主。
“报——”
一名内侍连滚带爬地冲进殿内,声音尖利而惶恐。
“陛下!大事不好了!”
“馆驿来报,辽国使团……使团正在装车,南院大王说,即刻便要出城返回大辽!”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龙椅上的赵煦闻言,像是被针扎了一般,猛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什么?”
他脸上的沉稳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惊慌的愤怒。
“混账!是谁!是谁坏了朕的大事!”
他眼神“慌乱”地扫过下面那群主战派的武将,最后,目光几乎是喷着火,落在了兵部尚书章惇身上。
“是不是你们!是不是你们这些只知喊打喊杀的匹夫,逼走了辽使!”
“议和不成,战端再起,生灵涂炭,这个责任,你们担得起吗?!”
赵煦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他甚至因为“激动”,一脚踢翻了脚边的香炉,铜炉滚落在地,发出一连串刺耳的响声。
一个年轻气盛、缺乏城府、遇事慌乱的皇帝形象,被他演绎得淋漓尽致。
蔡京的党羽们见状,立刻心领神会。
时机到了。
一名御史率先出列,跪地痛哭。
“陛下息怒啊!辽使一走,两国和平的希望就此断绝,这都是主战派蛊惑圣听,才酿成今日之大祸啊!”
“臣恳请陛下,立刻下旨,严惩叶归尘等一干祸首,以息辽使之怒!”
“请陛下速速派人,前往馆驿挽留大王,为天下苍生计,万万不可让辽使就此离去啊!”
一时间,蔡京一党如同得了号令,纷纷出列,个个捶胸顿足,痛心疾首,仿佛大宋的江山社稷,下一刻就要因为辽使的离开而崩塌。
蔡京强撑着病体,在一众党羽的簇拥下,颤颤巍巍地走到了大殿中央。
“陛下,各位大臣说得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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