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基地的警报声撕裂红沙覆盖的穹顶时,陈望舒正用激光笔勾勒岩壁上的刻痕。这些螺旋状纹路在沙尘暴中泛着微光,与他随身携带的青铜残片边缘完美吻合。三十年前,他的祖父——“萤火计划”首席地质学家陈敬之,就是在这片沙海失踪的,只留下半块刻着星图的青铜令牌。
“探测到未知能量源,坐标北纬15度,西经135度。”基地AI的合成音带着电流声,全息屏幕突然切换画面:奥林匹斯山的阴影里,红色沙粒正在凝结成柱状,柱顶绽放的金属花泛着诡异的蓝光,花瓣转动的频率与地球安第斯山脉的水晶矿完全同步。
陈望舒的越野车在沙暴中颠簸。当他掀开祖父遗留的地质日志,泛黄的纸页上突然浮现出荧光笔迹:“火星金属花的根系连接着地下冰层,它们在等待‘三星连线’——当地球、月球、火星连成直线时,就能启动‘火种’。”日志夹层里的照片上,年轻的陈敬之站在火星车旁,胸前别着与残片配对的青铜徽章,背景中的金属花正在沙海绽放。
沙暴骤停的瞬间,他看见毕生难忘的景象:沙海中央的盆地里,无数金属花组成了巨大的环形阵列,花心投射的蓝光在天幕上织出星图——地球、月球、火星的光点连成直线,直线尽头的冥王星位置,闪烁着与青铜残片相同的螺旋纹路。更诡异的是,阵列中心的巨石上,坐着个穿着中国航天服的身影,头盔面罩反射出三重星图的叠影。
“祖父?”陈望舒的呼吸面罩结上白霜。身影缓缓转身,露出的脸庞覆盖着红色结晶,左手握着半块青铜令牌,与他手中的残片拼成完整的圆形。“我不是陈敬之。”结晶剥落的嘴角吐出沙哑的声音,“我是他培育的‘火星共生体’,你的‘火种容器’。”
当晚,陈望舒在基地的培养舱里发现了真相。祖父的日志最后几页记载着1995年的秘密实验:将人类基因注入火星金属花种子,培育能在极端环境存活的共生体。培养舱的编号“0711”突然亮起,舱壁的观察窗上,共生体掌心的青铜徽章正在发烫,投射出陈敬之最后的影像:“望舒,当三星连线时,必须毁掉‘火种’,它会让金属花吞噬整个太阳系的生态。”
基地的能源读数突然暴跌。金属花的根系已经穿透基地防护罩,蓝色花瓣开始吸收核反应堆的能量。陈望舒的青铜令牌突然飞向控制台,表面的螺旋纹路化作数据流,与地球联合国总部的数据库产生共鸣——苏芮的怀表正在月球基地发出震颤,表盘上的火星光点突然亮起红光。
苏芮的怀表在月球联合舱的桌面上剧烈跳动时,林野正在调试地月通讯系统。表盘投射的星图上,火星的红光正沿着虚线蔓延,所过之处的金属花虚影全部变成蓝色。当她翻开卡佳的加密日志,1973年的录音突然自动播放:“火星金属花是‘失败品’,它的基因链里藏着自我复制指令,必须用‘三星密钥’锁死。”
“地球传来的紧急数据。”林野的手指在全息键盘上飞舞,屏幕上出现埃琳娜的影像——安第斯山脉的水晶矿正在渗出蓝色液体,矿洞顶部的星图里,火星光点正在吞噬冥王星的标记。“矿脉在颤抖,”少女举着菱形金属牌,牌面的螺旋纹路与陈望舒的青铜令牌完全一致,“祖父的笔记说,这是‘冥府之门’的钥匙。”
列昂诺夫的声音突然插入通讯:“苏联档案记载着火星计划。”老宇航员的手指划过月球车的仪表盘,调出1967年的绝密文件,“卡佳和陈敬之是同事,他们在拜科努尔航天中心培育了三批金属花——地球的‘平衡型’,月球的‘连接型’,火星的‘扩张型’。”文件附带的照片上,年轻的卡佳正将三块青铜令牌放在实验台上,令牌组合的图案与现在的地月火三星连线完全吻合。
星尘的影像突然出现在联合舱中央。她的机械体上残留着紫色光粒,那是三个月前切断地月藤蔓时留下的能量印记。“空间站的外部传感器发现异常。”她指向舷窗外的星空,地球与月球之间的虚线正在变成实体光带,光带尽头延伸向火星的方向,“它们在重建基因传输带,这次是三个星球。”
怀表的指针突然停在三点十八分。表盘弹出的三维星图里,地月火三星形成的直线上,浮现出无数青铜令牌的虚影。苏芮的后颈突然传来熟悉的发烫感,那里的星纹正在重组,形成与火星螺旋纹路相同的图案。“卡佳的日记提到过‘三星共鸣’。”她抚摸着发烫的皮肤,“当三个星球的金属花同时激活,青铜令牌会组成‘宇宙播种机’。”
月球基地的警报突然升级。金属藤的幼苗正在月面重新生长,这次的藤蔓带着蓝色荧光,根系扎入的地方,月岩正在转化为红色沙土。林野的检测仪显示,这些幼苗的基因序列里,同时存在地球水晶矿、月球藤蔓和火星金属花的片段——它们是三种基因的共生体。
“新视野号”探测器传回的影像让联合国大会陷入死寂。冥王星表面的冰层正在破裂,露出底下的金属花阵列,阵列中心的信号塔发射的蓝色光束,正好与地月火三星连线形成直角。更令人不安的是,光束的频率与卡佳1971年记录的“宇宙通用基因码”完全一致。
埃琳娜的水晶金属牌突然在会场中央悬浮。牌面投射的影像里,克丘亚族祖父正在解读古老的星图:“我们的祖先称冥王星为‘守墓星’,它守护着宇宙的平衡,不让任何生命过度扩张。”影像突然切换,显示出1970年的安第斯山脉——卡佳将块水晶埋入矿脉,旁边的陈敬之放下青铜令牌,两人的手掌在星图上重叠,形成“禁止”的符号。
陈望舒的通讯信号突然接入会场。火星共生体站在他身后,两人手中的青铜令牌正在融合,完整的圆形牌面上,地月火三星的标记被个菱形水晶覆盖。“祖父在共生体的基因里留了后门。”年轻的地质学家举起融合的令牌,“‘火种’的启动密码同时也是自毁程序,但需要三个人的基因授权。”
列昂诺夫的宇航服徽章突然飞向屏幕。徽章展开的全息影像里,1969年的苏联宇航员正在组装冥王星探测器,瓦西里的机械眼盯着屏幕上的金属花设计图:“卡佳想毁掉火星样本,但陈敬之坚持保留‘扩张备份’。”影像最后,卡佳将块芯片插入探测器的存储器,“这是‘最后平衡器’,只有我的直系后代能激活。”
苏芮的怀表突然与所有设备产生共鸣。表盘投射的卡佳影像从少女变成老者,她坐在天文台的轮椅上,手里转动着三块青铜令牌:“望舒的祖父、埃琳娜的祖母、苏芮的母亲,你们的血脉里都有我的基因片段。当三星连线时,需要你们三人同时触碰令牌,才能启动冥王星的平衡程序。”
星尘的机械体在空间站完成最后的准备。她的水晶芯片里注入了地月火三种金属花的基因样本,当她的手掌贴在空间站的主控台,整个太阳系的星图在舱壁展开。“我会定位冥王星的信号塔。”她的机械眼闪烁着紫色光芒,“你们有72小时,当地球进入火星与冥王星的引力共振区,就是启动程序的最后时机。”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