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里的空气像浸了毒汁的湿布,云栖的睫毛上凝着细密的汗珠,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味。
她望着方首领掌心那团幽绿的珠子,老桃树新芽在袖中蜷缩成硬邦邦的小球,那是灵植对剧毒本能的抗拒。
\"冯兄!\"她扯了扯冯书生的衣袖,后者正蹲在地上捡算珠,金珠在毒雾里蒙着灰,\"那珠子的光纹流转有没有规律?\"
冯书生指尖擦过算珠,突然顿住——最顶端的金珠表面映出幽绿光斑,正随着珠子的转动明暗交替。\"每转七圈,毒雾浓度涨三分。\"他迅速将算珠串好,拇指按在第七颗珠子上,\"是七煞循环阵!\"
\"吕先生!\"云栖转头看向另一侧,吕书生正抱着泛黄的古籍,符笔在书页上簌簌游走,\"可曾见过以毒物为引的法宝?\"
\"有了!\"吕书生突然拍开一页,纸角被符火烧出焦痕,\"《玄毒录》载,万毒噬心珠需以'腐骨草'为引,此草生在毒瘴里,根须能吸附百毒......\"他话音未落,梁师姐突然拽住他的胳膊。
\"我在组织里听过!\"梁师姐的指甲掐进掌心,\"那珠子每次吸收毒气都要补充腐骨草汁液,方才方首领滴的那滴绿液,就是腐骨草熬的膏!\"她的声音发颤,\"汪药师曾说过,腐骨草的克星是......\"
\"是清灵丹!\"一道急切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汪药师不知何时挤到近前,药囊里的药材被毒雾熏得蔫头耷脑,\"用腐骨草主根配雪魄花,能炼出中和毒性的丹丸!\"他的眼睛亮起来,\"我带了雪魄花!\"
云栖的心跳陡然加快。
她望向沈砚,后者正用长枪撑着地面,金纹光膜只剩半截,肩头的衣料被雷鞭灼出焦洞。\"沈砚,\"她轻声唤,\"需要你拖住他们,给汪兄争取时间。\"
沈砚转头,眼底的冷意褪了些,换成灼人的温度。\"你带汪药师去采草,\"他将长枪往地上一杵,枪尖震得碎石飞溅,\"我撑半柱香。\"
\"胡道长!\"云栖又转向蹲在岩壁旁的胡道长,后者正用铜锥敲打机关雀,\"能造个能飞的小机关吗?
送汪药师到珠子附近采草?\"
胡道长的眼睛亮了:\"有!\"他从怀里掏出个巴掌大的木鸢,翅膀上还沾着铜粉,\"前日刚改良的避毒鸢,涂了防腐蚀的蜂蜡。\"他捏动机关,木鸢\"扑棱\"展开翅膀,\"能载个人飞五丈。\"
\"冯兄、吕先生,\"云栖深吸一口气,\"你们用算珠和符笔掩护汪药师,别让敌人的弩箭沾到他。\"她转头看向汪药师,\"能行吗?\"
汪药师把药囊往肩上一甩:\"我在毒窟里炼过三年丹,这点毒雾难不倒。\"他拍了拍木鸢,\"只要采到腐骨草,半刻钟就能炼丹。\"
\"走!\"云栖拽着汪药师跃上木鸢,胡道长指尖掐诀,木鸢\"嗖\"地窜向洞顶。
下方传来沈砚的低喝,长枪划出金芒,将扑上来的两个黑斗篷掀飞。
冯书生的算珠\"叮叮\"撞向破甲弩手的手腕,吕书生的符笔甩出三道火符,在毒雾里炸开红色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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