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道长!\"云栖的声音里带了丝锐响,像田埂上被风吹响的铜铃,\"正气破邪!\"李道长的降魔杵终于祭出,杵身刻着的\"敕令\"二字迸出金光,所过之处阴雾消散;阮道长的符文剑更狠,每柄剑上都贴着\"净\"字咒,钉进阴兵胸口时,能听见凄厉的尖啸。
云栖趁机从腰间解下竹篓,撒出把净化草种子——这是她用灵泉泡了七七四十九天的种子,落地便抽出嫩芽,藤蔓缠着阴兵的脚踝往上爬,所到之处邪雾被啃噬得滋滋作响。
沈砚的剑始终没停。
他本就站在云栖身前三步远,此刻剑气更如游龙,替她挡下所有漏网的阴火。
有次阴兵的利爪擦着云栖发梢掠过,他的剑穗红绸被划开道口子,却连头都没回,只低低说了句:\"别怕。\"云栖望着他紧绷的后背,突然想起后山菜地里那株老松树——无论暴雨还是暴雪,它永远把最粗的枝桠朝她这边倾斜。
局势本在往好的方向走。
雷驯兽师的金雕啄瞎了两个阴兵的眼睛,赵驯妖师的黑蟒缠住了血手使者的右腿,李道长的降魔杵已经敲碎了七枚阴珠。
可就在云栖松了口气时,血手使者突然仰头发出怪笑。
那笑声像生锈的齿轮在磨骨头,阴兵们的动作骤然变快,原本被净化草缠住的藤蔓\"咔嚓\"断裂,连李道长的降魔杵都暗了几分。
\"小心!\"沈砚突然旋身,将云栖护进怀里。
云栖撞在他心口,听见他急促的心跳,抬头便见血手使者的掌心凝起团黑雾。
那黑雾不像普通阴火,倒像团活物,正\"咕嘟咕嘟\"吐着气泡,气泡炸开的地方,空间扭曲成诡异的波纹——左边的冯书生突然被甩到右边,吕书生的竹简\"啪\"地贴在余道长脸上,连沈砚的剑气都歪了半寸,砍在树上而非阴兵胸口。
云栖的灵稻穗剧烈震颤,几乎要从她手里挣开。
她望着扭曲的空间里,雷驯兽师的金雕撞在无形的墙上,赵驯妖师的黑蟒被挤成了麻花,李道长的降魔杵\"当啷\"掉在地上——这哪是普通邪术?
分明是要把整个营地变成个大磨盘,把他们的骨头慢慢碾碎。
\"砚哥哥......\"云栖喊他的小名,声音发颤。
沈砚低头,看见她眼底的光还没灭,像被风吹得摇晃的烛火,却始终没熄。
他握紧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交缠的指缝传过去:\"我在。\"
血手使者的怪笑还在继续,黑雾越凝越大,空间扭曲的涟漪已经漫到云栖脚边。
她感觉自己的左脚突然陷进了泥里——可方才那里明明是干燥的地面。
抬头时,正看见沈砚的剑穗红绸被扯成了碎片,像片被风卷走的血云。
下一刻,黑雾里传来沙哑的低语:\"尝尝,空间乱流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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