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老八一愕,诧异地望向陈余道:“慢?我们手中仍有雷火弹,而王府骑兵已然大乱,此时正是我们追击,将他们彻底赶出村子的最佳时机。这点,陈小友难道不懂?为何要拦我?”
陈余没有第一时间解释,先是将他拉到一边,这才沉声道:“裘先生说得没错,表面上这是追击的最佳时机。然,时间仓促,我们的准备严重不足。雷火弹之所以能重击敌军,只在于一个出其不意而已!”
“王府骑兵不是三流散勇,吃亏一次,难道还会再次贸然冲锋吗?再者,雷区只布置了一部分,此时他们若再冲来,单凭我们手中的手抛雷...根本无法抵御。”
“最关键的一点是,雷火弹属于范围伤害性火器,其威力巨大,但弱点也非常明显。只要敌军拉散阵型,与我们保持距离,便可有效避开攻击。等我们手中的雷火弹用完,届时该怎么办?别忘了,我们的目的不是全歼敌军,而是拖延时间。”
“毕竟是王府的精锐轻骑,裘先生万不能把他们当成散勇来看待。不出意外的话,只要我们再次起爆雷火弹,他们就能察觉出此物的特性。单说一点!刚才我们以火箭引爆雷区,便暴露了火雷需要明火为引的特性。”
“如果这时候他们以火攻代替冲锋,我们如何应对?村中一旦起大火,我们手中的雷火弹...反倒成了杀死我们的武器!”
听此。
裘老八愣住,难以辩驳的样子。
毫无疑问,陈余所说乃是致命的。
雷火弹虽强大,但限制性条件太多,且是范围性武器,只要敌方分散阵型,避开爆炸中心,投再多雷火弹也是无用。
关键是,火药乃双刃剑,可伤敌亦可伤己。
如果王府大军反应过来,放火烧村,而村民又无法有效救火的话,那雷火弹在自己手中自爆,岂非必死?
此时乘胜追击,过多暴露自己的底牌,无疑是愚昧之举。
王牌,从来都是在最关键的紧要关头打出的。
王府骑兵轻敌,首遭重创,却也并非再无一战之力,且并非傻子,又岂会在同一“陷阱”中犯两次错误?
眼下,骑兵队迅速后撤,避开雷火区范围,看似慌张,实则也是审时度势。
只要济州军敢追击出来,不用多久,便会暴露自身与雷火弹的弱点。
顿了顿。
裘老八愣道:“那...咱们就待着什么都不干?即便仗着雷火弹的威慑,王府骑兵不达目的,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坐以待毙,也绝非上策。”
陈余见他态度有所缓和,不再质疑主动出击,转而轻笑道:“对!咱不能什么都不做,坐着等死!但要做,就得一击即中,且击其命门!”
“小友有何想法?”
“擒贼先擒王!”
“嗯?怎么个擒法?小友想对这支骑兵的主将出手,不也需要出击吗?且其主将身边防守严密,我部可用的兵员并不多,如何先擒贼首?”
陈余再次轻笑,道:“没错!咱们是要出击,但得两面出击,先佯攻后给出致命一击!跟我来!”
说着,他转身走回祠堂前厅。
来到厅中的那张小桌前。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