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伤害你。”炁虎停下脚步,让青灰色的“炁”在身前形成柔和的光茧。
那光茧散发着安抚的气息,像温暖的阳光驱散寒意。灵狐的敌意渐渐消退,警惕的眼神变成了好奇。炁虎慢慢靠近,指尖的“炁”轻轻触碰它的伤口,青灰色的光流如同最细腻的药膏,抚平撕裂的肌肉,修复断裂的血管。
灵狐舒服地眯起眼睛,喉咙里发出亲昵的呜咽,用脑袋蹭了蹭炁虎的手背。那天之后,这只灵狐成了炁之谷的常客,常常带着同伴来拜访,它们的“炁”都带着亲近和信任。
陈明静看着这一切,总会想起沈小虎当年在陨星台的样子。
那时的“炁”道还带着锋芒,是对抗黑暗的利刃;而如今在炁虎身上,“炁”变得温润而包容,像滋养万物的春雨。她知道,这才是“炁”的本源——不是毁灭,而是创造;不是对抗,而是和谐。
“万物有灵,‘炁’为其语。”陈明静在一次教学时对炁虎说,“你能听懂它们的话,就要学会尊重它们的意愿。”
炁虎把这句话记在心里。有次他看到哑父在砍伐枯木,立刻跑过去阻止:“它还在睡。”
哑父愣住了,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截枯木确实毫无生机。炁虎却指着枯木的截面,青灰色的“炁”在上面勾勒出细密的纹路:“它的‘炁’没有消失,只是在等待春天。”
那天下午,哑父没有砍倒枯木。不久后,那截看似枯死的树干上,竟真的冒出了嫩绿的新芽——原来老树的根系深处还藏着生机,只是被表象掩盖,唯有炁虎的“炁”能感知到那微弱的脉动。
随着感知越来越敏锐,炁虎甚至能“看”到万物的“炁”之脉络。
他能看到灵花的根系在土壤中编织成网,吸收着大地的“炁”;能看到溪水的“炁”与天空的“炁”在云端交汇,形成雨露;甚至能看到远处青云宗弟子体内的“炁”与天地的“炁”产生共鸣,只是他们的“炁”往往带着刻意和僵硬,不像谷中的生灵那样自然。
“为什么他们的‘炁’不开心?”炁虎不解地问陈明静。
陈明静望向谷外的青云山,轻声道:“因为他们太想变强,忘记了‘炁’本来的样子。”她握住炁虎的手,让两人的“炁”相融,“记住,‘炁’不是用来争夺的力量,是用来连接的桥梁。”
炁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却在那天晚上做了个决定。他跑到谷口的静心坪,那里常有青云宗的弟子打坐。他没有靠近,只是在远处坐下,让自己的“炁”像蒲公英的种子般飘散。
那些青灰色的“炁”很微弱,却带着安抚的力量。正在打坐的弟子们突然感觉心神一宁,原本晦涩的灵力流转变得顺畅,甚至有几人意外突破了困扰已久的瓶颈。他们疑惑地四处张望,却只看到远处花丛中,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对着他们挥手。
夕阳下,炁虎的笑脸比灵花更灿烂。他能“听”到那些弟子体内的“炁”发出舒畅的叹息,能“看”到他们的情绪从焦虑变成平和——这比任何游戏都让他开心,因为他知道,自己用“炁”的语言,给他们带去了一点小小的帮助。
谷口的哑父看着这一幕,斗笠下的嘴角缓缓勾起。他从布囊里掏出那枚骨雕老虎,用粗糙的手指轻轻摩挲,仿佛看到了多年前那个在陨星台上,用“炁”证明自己的青衫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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