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还不够。”沈小虎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他们记住的,或许是审判之指的威力,是黑石的神秘,却未必真正认可‘炁’道。一旦我退缩,那些刚刚燃起希望的修士会怎么想?那些等着看笑话的人又会怎么说?”
他想起山门外那些排队拜师的修士,想起藏经阁里重新被翻印的《基础炁论》,想起玄尘长老说起“炁”道未来时眼中的光芒。这场决赛对他而言,早已不是胜负之争,而是能否让“炁”道真正扎根的关键一步。
“可你的身体……”陈明静还想劝阻,却被沈小虎轻轻握住了手。
少年的手掌冰冷而粗糙,掌心的茧子硌得她有些疼,却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他的眼神清澈而坚定,像是藏着一片星空:“我知道自己的极限。我不会硬拼,也不会再动用黑石的力量。我只想站在擂台上,让他们看看,‘炁’道修士就算没有外力加持,就算只剩一副重伤的躯体,也能战斗到底。”
陈明静看着他眼中的光芒,突然说不出话来。
她想起桃花村的雨夜,少年为她撑起油纸伞时的倔强;想起蛮山试炼,他拖着受伤的腿也要把她护在身后的坚定;想起陨星台上,他硬抗剑气时那决绝的背影。这个少年似乎永远都在坚持着什么,那些在别人看来不值一提的执念,在他心中却重逾千斤。
“你总是这样……”陈明静的声音哽咽了,最终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什么都想自己扛。”
她从储物袋里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打开后,里面躺着一枚通体赤红的丹药,丹药表面流转着淡淡的霞光,散发着令人心悸的灵力波动。
“这是‘赤龙丹’,”陈明静将丹药递给沈小虎,声音低沉,“是我丹神宗的镇派之宝,能瞬间修复经脉,暴涨三倍灵力……但副作用很大,可能会损伤根基。”
沈小虎看着那枚丹药,又看了看陈明静眼中的担忧,轻轻摇了摇头:“我不需要。”
“你!”
“我的‘炁’,不依赖丹药。”沈小虎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一丝疲惫,却异常明亮,“就算只能发挥出平时三成的实力,我也要用最纯粹的‘炁’,去打这场比试。”
陈明静怔怔地看着他,突然明白了他的坚持。这不是鲁莽,也不是逞强,而是一个“炁”道修士对自己道路的绝对忠诚——他要用最艰难的方式,证明“炁”道的韧性,证明凡躯也能拥有撼动天地的力量。
她收起赤龙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平安符,轻轻放在沈小虎手心:“这是我求丹神宗的长老画的,能安神定魂。”平安符上还残留着她的体温,带着一丝淡淡的药香。
“谢谢你,小静。”沈小虎握紧平安符,掌心传来温暖的触感。
“别谢我,”陈明静转过身,擦了擦眼泪,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定,“你要是敢在擂台上出事,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沈小虎看着她微微颤抖的背影,嘴角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他知道,无论前路多么艰难,他都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窗外的阳光正好,照在两人身上,温暖而明亮。决赛的钟声还未敲响,但沈小虎已经做好了决定——他会站上那个擂台,用自己的方式,为“炁”道,也为自己,画上一个不算句号的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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