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血的长剑又指向那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恶狠狠的语气却配上了一张带着笑意毫无杀气的脸,看上去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花曼宁早就看出来禹江实力雄厚,一路上自己没发现裴景离估计也是因为这个人的庇护,所以刚才也只是将他拍飞,自己那点手段使出来估计没两秒就被攻破了,故而她将目标放在了更为弱小的裴景离身上。
没有杀意。
禹江瞥了眼裴景离头上欢快扭动身躯的蛊虫,为了裴景离的安全暂时选择按下不动。
“这就对了,等我,很快的。”
花曼宁满意了,继续杀着脚下的人,昔日与她同袍的族人此刻就如砧板的鱼肉,此刻下起手来毫不留情,甚至还哼起了歌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杀着杀着花曼宁转过身背对起了他们,禹江刚想闪现过去动手,就被那边的裴景离摇头制止,禹江不解立马传音问他。
“我去杀了她救你。”
“不,禹大哥先等等,我能感受到她没有恶意。”
裴景离直觉花曼宁不会对他做什么,身上的藤蔓看似很紧,但其实身在其中的自己知道束缚的很松,他只要轻轻一挣就能挣开。
而且尤其是她将蛊虫放到自己头上时看向他的那一眼,里面分明写的是玩笑二字。
就在禹江要反问为什么的时候,花曼宁再次说话了。
“我认识离扶,她是一个很好的人。”
“陆离有没有跟你说过我们之间的故事?”
杀了最后一个人,花曼宁拿出绢布开始擦拭剑身上的血迹。
“没有,师伯说等一切结束后会告诉我,但我并不知道你们认识。”
“他还真是大度。”
再次听到裴景离叫陆离师伯,花曼宁嫌弃的嘟囔一句,但这一句却根本没有逃过裴景离的耳目。
“大度?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说说我和离扶的故事吧。”
花曼宁没那么好心,很快转移话题,到了裴景离最感兴趣的部分。
“几百年前吧,当时我才十六岁到了入世的年纪,出了南疆后很快和离扶遇上。”
“我们一见如故,相见恨晚。她很快亲手锻造出了这把繁花送给我,我们也成了很好的朋友。当时离扶和陆离是一起下山,我本想和他们一起继续游历的,但蛊族密令传来,花青宜说时间到了让我返回南疆。”
“回到南疆后我很快被各种事务和修炼绊住手脚,很多年没有再出去过,直到我胜任了族长。”
有机会了解当年的事,裴景离一瞬不瞬的看着椅子上的花曼宁,她言语夸张将所有的一切都说的很美好,他很快意识到她说的真的是‘故事’,美化过不知多少倍的‘故事’。
“当上族长后我有一次闭关,已经是长老的花青宜再次掌权,命令蛊族人要将破梦夺来,至于离扶则生死不论。”
听到花曼宁这么说裴景离竟然隐隐放下心来,因为他怕她真的美化所有,连当年母亲受害的真相都掩盖过去。
当时的离扶腹背受敌,想要破梦的势力绝对不止钱家一个,根据他的调查和师尊的暗示,绝对还会有蛊族,不管现在花曼宁说的是真是假,至少她没有掩盖蛊族迫害离扶的事实。
“我出关的时间很晚,当时你的母亲已经计划前往凡界了,没赶上救她。”
“好了说完了,这就是我和离扶之间的故事。”
花曼宁站起身,刚走两步来到裴景离身边想把他头上还在张牙舞爪装危险的小虫子拿走就和裴景离沉静的目光对上,她顿时停在了原地。
“真的吗,你真的没有赶上救她?”
前面的几句话花曼宁都是对着他说的,只有最后两句她不自然的撇过了头,没有正视他的视线,显然是撒谎了。
裴景离也不确定能不能问出来,出乎意料的,前面的人像是看到什么伤心的东西,眼里突然含了泪。
被几乎一样的眼睛盯着,花曼宁竖起的心防骤然崩塌,当年她就骗了她,她不想再骗她一回了。
“……不,我赶上了,在她临走前的一天。”
“可就因为我蛊族人的身份,她不信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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