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宴洲把车停在离窑厂还有半里地的杂货铺旁,买了瓶矿泉水假装问路:“大爷,前面那砖窑还烧吗?我想收点老瓷片。”
杂货铺大爷嘬着旱烟袋摇头:“早不烧了!前阵子来了帮外地人,说是搞仿古研究,天天鬼鬼祟祟的,半夜还有卡车进出呢。”
谭知知突然拽了拽陆宴洲的衣角,小手指着杂货铺墙角的一个破筐——筐里扔着块碎玉,上面的刺猬纹跟假玉刺猬一模一样,只是缺了个脑袋。
“他们在这里摔过假刺猬,”她蹲下身捡起碎玉,对着阳光照了照,“你看这断口,是新摔的,还没沾土呢。”
陆宴洲刚要说话,远处突然驶来辆黑色面包车,在窑厂门口停下。两个穿黑夹克的男人从车上下来,其中一个手里拎着个木箱,箱子上隐约能看见红布的边角。
“来了,”陆宴洲低声道,拉着谭知知和宋俊涛躲进杂货铺后院,“记住他们的样子,尤其是左边那个,耳朵上有颗痣。”
宋俊涛掏出他的小笔记本,用铅笔飞快地画着:“痣在左耳!穿黑夹克!箱子是棕色的!”
他暑假期间学过一点素描课,所以现在画起人物特征来,还挺快的。
那两人进窑厂没多久,后院突然传来窸窣声。
谭知知屏住呼吸,看见墙头上探出来个脑袋,戴着顶鸭舌帽,正往杂货铺里张望。
她突然想起什么,从书包里掏出上次去福市出任务时候准备的指甲刀和削皮刀,随时准备战斗!
要是乖乖在就好了,肯定能扑上去按住这人!
可惜乖乖不在,好在宋俊涛反应快,突然大喊一声:“战士叔叔来啦!”
墙头上的人吓得一哆嗦,“咚”地摔了下去,紧接着传来摩托车发动的声音,一溜烟没了影。
陆宴洲笑着揉了揉宋俊涛的脑袋:“这招比报警器还管用。”
“小陆总!知知!别聊了,赶紧跑!”一号保镖哥哥突然出声提醒,他已经看到废弃工厂里有人抄家伙冲这边来了!
陆宴洲抿了抿唇,对两个小的讲道:“你俩躲在墙后面,让保镖哥哥们保护你们,我出去会会他们。”
他手里有宋德胜那边给安排的身份,所以不惧。
谭知知有些担心舅舅,但宋俊涛这小胖墩力气太大了,竟直接把她拉到墙后面躲着了,他的小胖手还死死捂住她的嘴巴,不让她发出一点声音来。
陆宴洲整理了下西装,双手举起做投降状,笑着走了出来。
对面一伙青壮年,六七个,全都是二三十岁的样子,手里握着木棒铁棍。杂货铺大爷早就不知道躲哪儿去了。
“我是麦东,”陆宴洲的唇角上扬着,脸上是不羁的笑容,“跟你们黄经理联系过的。请问哪位是黄经理?”
“我是,”一个有些秃顶的三十多岁的眼镜男人从人群后走了出来,打量着陆宴洲,“这里不是谈事的地方,里面请?”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