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久薇微微垂首:“谢殿下关心,臣女无碍。”她知道,这是萧珣在履行契约,维护她这个“棋子”的面子。心中一片冰冷,面上却配合地流露出一丝“感激”。
一场风波,看似平息。辛久薇以她的冷静和狠厉,配合萧珣的强势维护,反让永嘉郡主当众出了大丑。然而,一直冷眼旁观的二皇子萧灼,此刻才施施然策马过来,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好了好了,一场误会。永嘉也是好意,只是马儿性子难料。辛小姐受惊了,六弟护妻心切也是人之常情。都散了吧,莫要坏了秋猎的兴致。”他轻描淡写地将“惊马”归咎于意外,将萧珣的维护说成“护妻心切”,既安抚了永嘉,又隐隐点出辛久薇的“惹祸”体质和萧珣的“偏袒”,在众人心中埋下了一颗微妙的种子。
辛久薇看着萧灼那张温润如玉的笑脸,心中警铃大作。比起永嘉的嚣张跋扈,这位二皇子,才是真正可怕的毒蛇。
回静园的马车上,辛久薇疲惫地靠在车壁上。辛葵递过热茶,低声道:“小姐,今日……太险了。”
“险吗?”辛久薇睁开眼,眸底一片寒潭,“只是开始。”她摊开一直紧握的手心,那里躺着半截断裂的、染着点点血污的白玉簪。她看着簪子,眼神复杂。这是她母亲留下的遗物之一。
“小姐,您的簪子……”辛葵心疼。
“无妨。”辛久薇将断簪收起,语气平静,“一支簪子,换永嘉当众丢脸,值得。”她顿了顿,低声道:“辛葵,想办法去查查,北境军需采买,最近是哪位大人在负责?哪怕是负责采买柴炭的小吏,也要弄清楚名字。”
她开始利用这个“六皇子妃”的身份,哪怕只是微小的缝隙,也要为远在北境、刀头舔血的哥哥辛云舟,铺下第一块砖石。复仇与守护的路,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永嘉郡主在秋猎上吃了个闷亏,对辛久薇的恨意更是滔天。明面上暂时消停,暗地里的手段却愈发阴毒。几日后,辛葵在追查祁淮予可能留下的蛛丝马迹时,于一条暗巷中遭遇伏击。
对方下手狠辣,招招致命,显然是想要辛葵的命!辛葵虽武艺高强,但双拳难敌四手,又猝不及防,拼死搏杀才冲出重围,却也被一刀砍在左臂,深可见骨,失血过多,踉跄着逃回静园时,已是面如金纸。
“小姐……”辛葵倒在静园门口,气若游丝。
“辛葵!”辛久薇大惊失色,连忙和陈庆一起将她扶进屋内。看着辛葵血肉模糊、深可见骨的伤口,辛久薇的心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又惊又怒。是永嘉?还是萧灼?或者是……祁淮予?!
“去请大夫!快!”辛久薇厉声吩咐陈庆,声音带着她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她拿出自己备下的金疮药,手忙脚乱地想要为辛葵止血,但伤口太深,血流如注,普通的药粉根本压不住。
陈庆很快回来,脸色难看:“小姐,附近的医馆……坐堂大夫都被请走了。剩下几家,一听是静园……都推说大夫出诊未归。”显然,有人打了招呼,刻意刁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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